杜月笙微服逛码头,被地痞拦路收保护费。他淡笑问:“你敢收我的钱?”对方狠声回:“上海滩地界,过这就得交。” 周围几个扛活的苦力放慢了脚步,想瞧热闹又不敢停。码头上的争执天天有,可这种一对二的场面,多半要见血。 杜月笙没动怒,反而笑了笑。他笑的时候嘴角往上提,眼睛却没什么笑意。这是他的招牌表情,熟悉的人都知道,这种笑容比板着脸更吓人。 他伸手往怀里摸,两个地痞以为他要掏钱,拦路的那个手还伸着。杜月笙摸出的是包香烟,"三炮台"牌的。他自己叼上一根,把烟盒递过去:"来一根?" 短褂青年愣了下,手缩回去接烟。烟雾飘起来的时候,他说了句:"十六铺的规矩我懂。从前我在这里卖水果,一天交两角钱给陈世昌。" 陈世昌是当年十六铺的水果行老大,也是杜月笙的师傅。这个名字一出口,两个地痞的脸色就变了。卷裤腿的那个喉结动了动,挤出句话:"您认识陈老太爷?" "认识。"杜月笙吐了口烟,"他还教过我咋样切梨削皮,不让刀伤着手。那时候我十四岁,每天夜里睡在华法桥底下。" 这几句话比什么威胁都管用。码头上的人最重师承,陈世昌的名字在十六铺就是块金字招牌。杜月笙看了看他,问:"现在这片地面,谁管事?" "是……是沈三哥。" 杜月笙点点头。他知道沈三,是他门下的徒孙辈。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,用鞋底碾灭:"回去跟沈三说,今天下午三点,杜公馆喝茶。"说完转身就走,走了两步又回头,"对了,告诉他,我叫杜月笙。" 两个小子腿肚子一软,“噗通”就跪在了青石板上,手里的烟卷掉在地上,火星溅到裤脚都没察觉。周围的苦力们这下再也忍不住,纷纷围拢过来,有人认得杜月笙的侧影,压低声音惊呼:“真是杜先生!”刚才还想看热闹的人群,此刻全换成了敬畏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要知道,上海滩谁不知道杜月笙的名号?可没人想到,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,会穿着粗布长衫逛码头,还能对底层规矩记得这般清楚。 杜月笙走得从容,长衫的下摆被江风扫过,却看不出半分大佬的架子。他不是故意摆谱,而是真懂码头的生存逻辑——这些地痞收保护费,不过是想混口饭吃,就像他当年在十六铺卖水果时,每天凑两角钱交保护费那样。可规矩得有分寸,仗着几分蛮力就欺压同乡,坏了码头的根基,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。陈世昌当年教他的不只是切梨的手艺,还有“做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”的道理,这份通透,让他从一个穷小子,一步步成了能定上海滩秩序的人。 下午三点,沈三果然揣着忐忑赶来了杜公馆。他进门就磕头,额头上的汗把地砖都洇湿了一片。杜月笙没让他起来,只是慢悠悠地沏着茶:“十六铺的地盘,我交给你照看,是让你守规矩,不是让你纵容手下胡闹。”沈三连连认错,说这就把那两个地痞赶走,还要加倍赔偿杜月笙的损失。杜月笙却摆了摆手:“不用赶,让他们跟着你学规矩。底层人讨生活不易,但不能坏了良心。” 这话里藏着杜月笙的处世哲学。他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,却深谙人心——上海滩的秩序从来不是靠刀枪打出来的,而是靠“懂人”。对底层人,他留三分情面;对对手,他守三分底线;对自己人,他倾七分真心。那些骂他是“黑帮大佬”的人,未必知道他在灾年开仓放粮,未必知道他护着不少文人志士躲过迫害。 当然,杜月笙的“规矩”终究是江湖的规矩,带着旧时代的局限。在那个法治缺失的年代,他用个人威望维系的秩序,终究抵不过时代的浪潮。可回过头看,比起那些烧杀抢掠的军阀恶霸,他身上的那点江湖道义,那点对底层人的共情,反倒成了黑暗里的一丝微光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