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,日本大佐头戴钢盔,喝着美酒,在阵地上挥舞着刺刀。这时,一个中国老兵注意到他头上亮闪闪的钢盔,便瞄准钢盔开了一枪! 饭冢国五郎,他是群马县的贫农出身,家里穷得叮当响。他这人运气不好,也没啥大才华,混到51岁了,同期同学有的都挂上将星了,他还只是个大佐联队长。 1938年武汉会战爆发,饭冢带着他的第101师团101联队气势汹汹地杀向庐山。 那些长得白白净净的军官显然不行,太娘炮,没杀气。随军记者挑来挑去,一眼就相中了饭冢国五郎。眼窝深陷,黑着个脸,如果不穿军装,活脱脱就是个山里的野兽。这副尊容,太符合日本国民心中那种“虽远必诛”的鬼武者形象了。 于是,一场造神运动开始了。 只要一有空,记者就围着饭冢转。他在战壕里吃个饭团,记者拍特写;他在指挥部骂娘,记者记录“将军威严”。配上那个年代特有的激昂军歌,日本国内的家庭主妇们感动得稀里哗啦,纷纷把“饭冢大神”的照片贴在神龛里供着。 但这都是虚火。真实的战场情况是啥样?是泥潭,是地狱。 饭冢的101联队在庐山脚下简直是撞到了铁板上。守卫庐山的中国军队是中央军第160师,那可不是吃素的。特别是到了香炉峰一带,地形险要,易守难攻。饭冢打了半个多月,除了丢下一地尸体,连个像样的阵地都没拿下来。他自己都被中国军队的手榴弹震得耳膜穿孔,整天嗡嗡响。 他在给上级的战报里哭穷:“敌军火力极盛,地形极险,请求增援!”可转过头面对镜头,他又得挺起胸膛,装出一副“尽在掌握”的大佬模样。 这种“人前显圣,人后受罪”的分裂状态,最终要了他的命。 1938年9月3日。这天天气不错,能见度很高。 日本著名战地记者小悮行男带着摄制组又来了。这次他们接到了死命令,要拍一段“饭冢大佐在总攻前夕视察前线”的重磅新闻片,准备拿回国内上头条。 为了配合拍摄,饭冢特意选了香炉峰南麓的一处高地。为了显示皇军的威仪,饭冢干了一件这辈子最蠢的事。他觉得那顶沾满泥土和硝烟的90式钢盔太掉价,配不上“军神”的身份。于是,他让人找来一顶崭新的钢盔,还特意用布擦了又擦。 拍摄开始。小悮行男在一旁指挥:“大佐阁下,再凶一点!眼神再犀利一点!对,往那边看,那是敌人的阵地!” 饭冢很配合,他在高地上跳来跳去,像个蹩脚的演员。 但他忘了,这里是前线,不是东京的摄影棚。 就在他对面的山头上,也就是几百米开外的香炉峰阵地,一双冷静的眼睛正透过灌木丛盯着他。 这双眼睛的主人叫胡豪林,是国军160师的一名老兵哨长。 一开始,他也没注意到对面那群鬼子在干啥,毕竟距离有点远,山里又有雾气。 就在这时候,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晃了他的眼。 顺着光亮看过去,他差点笑出声。只见一个没穿上衣的鬼子军官,戴着个金光闪闪的大钢盔,正像耍猴一样在那挥刀呢。 “这鬼子是怕咱们找不到靶子吗?” 胡豪林是个玩枪的行家。他目测了一下距离,大概三四百米。这个距离,对于没有瞄准镜的步枪来说,属于极限操作。而且山谷里有风,风向乱得像没头的苍蝇。 但他没犹豫。 他悄悄把表尺立起来,推算了一下风偏。那顶反光的钢盔简直就是最好的信标,就像是黑夜里的手电筒一样显眼。 饭冢还在那边摆造型呢,记者小悮行男正在调整机位,准备拍个大特写。 胡豪林屏住呼吸,手指慢慢预压扳机。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山谷的宁静。 7.92毫米的子弹旋转着穿过空气,飞过几百米的山谷。对面高地上,正在挥刀的饭冢国五郎整个人猛地一顿。那把武士刀“当啷”一声插在了泥土里。紧接着,他向后一仰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 子弹准确命中了心脏附近的要害,这位被吹上天的“军神”,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,当场就断了气。 旁边的记者和卫兵都傻了。前一秒还是威风凛凛的特写,后一秒就变成了尸体。 最讽刺的是,小悮行男的摄像机还在转着。这台机器忠实地记录下了“军神”陨落的全过程。不过这段胶片后来成了日本陆军的绝密,直到战败后才流传出来。 至于那顶反光的钢盔,日本军部是绝对不敢提的。要是让老百姓知道,堂堂帝国联队长是因为臭美、耍帅才被人一枪崩了的,那陆军的脸还要不要了? 但在军队内部,这件事引起了巨大的震动。 饭冢的死,给日军狠狠地上了一课。这叫“战场信息差”的代价。 对于胡豪林来说,他其实并不认识什么饭冢,也不知道这是个少将。在他眼里,这就是个高价值目标,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靶子。 而对于饭冢来说,他把自己活在了“镜头”里,却忘了自己还身处“准星”下。 这事儿之后,日本陆军省悄悄下了一道死命令:全军所有军官的钢盔,必须涂抹防反光涂层,或者罩上伪装网。 严禁在前线阵地上穿戴在大后方才用的礼仪性装饰。 饭冢国五郎的墓碑后来立在了日本的一座神社里,但他的名字,更多是作为一个笑柄,留在了中国的战史中。 它告诉我们:在生与死的较量中,从来不看头衔,只看谁更尊重常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