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上午,大姑姐来看我婆婆,走了之后,老公跟我说,大姑姐打算在乡下建小别墅,缺3

孙桓笑江晚 2025-12-15 16:52:06

今天上午,大姑姐来看我婆婆,走了之后,老公跟我说,大姑姐打算在乡下建小别墅,缺30万块,找我们帮忙,我说我们家哪有钱?老公坐在沙发上,眉头皱着,说“我也知道家里没钱,可大姑姐说,她跟姐夫攒了大半辈子,就想在老家建个像样的房子,以后养老住。 上午九点多,大姑姐来了。 她提了袋土鸡蛋,是自己家鸡下的,蛋皮上还沾着点干草屑。 婆婆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说话,声音不大,像檐角的雨珠子,一滴一滴落进心里——她是老公唯一的姐姐,比老公大八岁,从小背着他上学,给他偷藏糖块,后来我们结婚,她把攒了三年的私房钱塞给我,红着脸说“别告诉你姐夫”,那时她刚给儿子交了大学学费,兜里比脸还干净。 大姑姐走的时候,抱了抱婆婆,说“妈您放心,过阵子我再来看您”,脚步有点沉,不像平时那样轻快。 下午老公下班回来,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,眉头皱成个疙瘩,半天没说话。 我递给他一杯水,他接过去,没喝,盯着杯子里的茶叶转圈圈,“姐刚才跟我说,想在老家建个小别墅。” 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,“差三十万,问我们能不能……” 我没等他说完,心里先咯噔一下——我们去年才还完房贷,这个月孩子幼儿园的兴趣班费还没交,抽屉里的工资卡,我昨天查过,余额不到五万。 “我们家哪有钱?”话一出口,我就后悔了,声音太硬,像块冰砸在地上。 老公没看我,眼睛望着窗外,楼下的玉兰树落了片叶子,慢悠悠飘下来。“我知道没钱,可姐说,她跟姐夫在工地搬了十五年砖,攒的钱够打地基,就差这三十万盖主体——她说等房子盖好了,院子里种两棵桂花树,秋天开花时,接妈回去住,妈不是一直念叨老家的桂花香吗?” 我想起去年冬天,婆婆发烧住院,大姑姐连夜从乡下赶来,背着个大包袱,里面是她自己做的棉袄、腌的咸菜,还有给孩子织的毛衣。 她在医院走廊的折叠床上守了三天,眼睛熬得通红,却还笑着跟我说“你们上班忙,这里有我”,护士来换药,她忙前忙后递水递纸巾,活像个专业护工。 还有孩子三岁那年,我和老公都出差,她放下地里的活,坐三个小时大巴来城里,给孩子做饭、洗澡、讲故事,走的时候偷偷在枕头下塞了五百块,说“给孩子买零食”,其实她那天卖玉米的钱刚够给拖拉机加油。 这些画面在脑子里转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有点酸,又有点软。 可手还是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工资卡——那五万块,是我们全家下个月的口粮钱,是孩子感冒发烧时的备用金,是压在箱底、不敢随便动的安全感。 是我太自私了吗?只想着自己的难处,忘了她当年是怎么帮我们的? 可三十万不是三十块,我们拿什么给?拿孩子的学费?拿下个月的房贷?还是去跟同事朋友借,让人家背后说“这家人怎么总借钱”? 老公忽然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难,我没答应她,就是觉得……姐这辈子,没为自己活过。” 他的声音有点哑,“小时候家里穷,她初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,供我读书;后来嫁人,姐夫在工地受伤那年,她一个人打三份工,白天在餐馆洗碗,晚上去超市理货,凌晨还要去批发市场帮人搬菜,硬是没让婆家找我们借一分钱,说‘不能让我弟刚结婚就背债’。” 她总说“老家的房子是根,不管在外面漂多久,总得有个能回去的地方”,可我知道,她真正想要的,或许不是那栋别墅,而是想在辛苦了大半辈子后,能挺直腰杆跟街坊说“你看,我也给孩子留了个像样的家”,不再让人背后说“她家连个正经房子都没有”。 那我们呢?我们的“像样”,是银行卡里的数字,还是家人之间那点咬着牙也要撑住的情分? 老公把杯子放在茶几上,水晃了晃,溅出几滴在桌面上。 他忽然抬头看我,眼睛里有红血丝,“要不……我们把那五万先给她?再问问我同学,看能不能借点?不用太多,凑个十万,剩下的让她再想想办法?” 我没说话,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那片玉兰叶,终于落到了地上,沾了点泥土,却还是绿的。 夜里起夜,看见老公坐在客厅,手里拿着手机,屏幕亮着,是十年前我们回老家拍的照片——土坯房的屋顶上,晒着金黄的玉米,大姑姐站在门口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身后的桂花树刚抽出新叶,小小的,嫩得发亮。 茶几上的空杯子,我拿起来,倒了点热水,杯壁上的茶渍慢慢化开,像个慢慢舒展开的拥抱。 或许明天早上,我该给大姑姐打个电话,跟她说“钱我们帮不上太多,但你要是缺人监工,我请年假回去搭把手”——盖房子的砖要一块一块砌,日子也要一天一天过,总有些东西,比钱更重,也更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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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途羔羊

迷途羔羊

5
2025-12-16 07:44

只有地基钱盖什么房子

孙桓笑江晚

孙桓笑江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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