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淑琴(1925——2012),山东日照人,山东八路军女干部、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离休干部、原开国上将陈士榘[jǔ]将军的夫人。 你要是问日照五莲山脚下的老人们,还记得抗战那几年村里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、跑起来像阵风的小姑娘不?十有八九都会说,那是小范啊!范淑琴打小在日照海边的范家村长大,家里就靠父亲种三亩薄田、赶海拾贝过活。 1938年秋,日军的汽艇开到了日照近海,炮弹“轰隆”一声落在村东头,茅草屋烧得只剩黑黢黢的架子,邻居家的王大叔因为反抗日军抢粮,被刺刀挑了肚子。那天她躲在柴房的草垛里,听着外面的哭喊,攥着衣角的手都掐出了血印子——那时候她才13岁,却第一次懂了啥叫“国破了,家就没了”。 后来八路军的队伍到了日照,在村里搭起土台子讲抗日,说“中国人要攥成一股绳,把鬼子赶回老家去”,范淑琴挤在人群最前面,听完就拉着村干部的袖子说:“俺要跟你们走!俺也能打鬼子!” 干部们起初还劝她,说“小姑娘家,打仗太危险”,可范淑琴倔得很,天天跟着队伍转,帮着抬担架、洗绷带,晚上就借着煤油灯学认字。 1939年冬天,她正式成了山东八路军的一名宣传员,背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传单和《抗日救国十大纲领》,走村串户。那时候根据地条件苦,她一双布鞋穿到露脚底板,就捡几片干草垫进去接着走;遇到村里妇女不敢出门,她就坐在炕头上跟人拉家常,说“鬼子不可怕,咱们妇女也能为抗战出力”,慢慢动员起二十多个妇女,组成了“妇救会”,白天纺线织布,晚上纳军鞋,一个月就给前线送了三百多双。 有次日军扫荡,她带着妇救会的人掩护群众转移,怀里还抱着个刚满月的娃,在山洞里躲了三天,自己饿肚子,却把仅有的窝头掰给孩子吃。 她和陈士榘的相识,是在1940年的反“扫荡”斗争里。当时陈士榘是八路军115师教导3旅的参谋长,正带着部队在沂蒙山区打游击;范淑琴负责组织群众转移粮食和伤员。 有一回,日军突然包围了村子,陈士榘带着战士们在村口阻击,范淑琴背着个受伤的老大娘往山后跑,刚到半山腰,一颗炮弹在附近炸开,碎石子溅了她一后背。陈士榘正好路过,一把把她和老大娘拉到岩石后面,自己的胳膊却被弹片划了道口子,血瞬间渗出来。 后来在临时救护所,范淑琴给陈士榘包扎伤口,看着他胳膊上新旧交错的伤疤,忍不住问:“首长,您打仗不怕吗?”陈士榘笑了笑,声音很沉:“怕啥?身后是老百姓,是咱的根据地,退一步就啥都没了。”就是这份对百姓的牵挂,让两个年轻人慢慢走近。 1941年春天,他们在根据地结了婚,没有彩礼,没有喜宴,战友们凑了块粗布给她做新衣服,炊事班多煮了一锅土豆,就算办了婚礼。范淑琴后来常跟孩子们说:“那时候日子苦,可心里踏实,知道跟着他、跟着党,准能看到好日子。” 建国后,陈士榘忙着军队建设,范淑琴也没闲着。1950年,她被调到总参谋部做后勤协调工作,每天提前半个钟头到办公室,把文件分类整理得整整齐齐,遇到年轻同事不懂的流程,她就拿着记录本一点点教。 在机关里,没人知道她是将军夫人——她穿和大家一样的灰布制服,吃饭跟同事们一起排队打饭,就连孩子上学,也从不让车送,让他们自己背着书包走。 有次机关评先进工作者,大家都投她的票,有人说“您是将军家属,不用这么拼”,范淑琴却摇头:“我是党员,是干部,得凭自己的活儿说话,不能靠身份沾光。”直到1980年离休,她的工作档案里,没有一次差错记录。 离休后的范淑琴,心里还装着两件事:一是老家的乡亲,二是革命后代。她回日照老家时,看到村里小学的教室漏雨,就自己掏了积蓄,还动员老战友一起捐款,把教室修得亮堂堂的;遇到灾区需要帮助,她总是第一个把攒的钱拿出来,衣服补了又补也舍不得扔,却说“钱要花在该花的地方”。 晚年的时候,她常被学校请去讲革命故事,坐在孩子们中间,指着老照片说:“你们现在有新书包、新教室,是多少战士用命换的,可不能忘了本。”2012年她走的时候,身边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和一箱子记了几十年的日记本,最后一页写着:“一辈子跟着党,做了该做的事,没辜负老百姓,没辜负这身军装。” 人们提起范淑琴,总习惯加上“陈士榘将军夫人”的标签,可在真正了解她的人心里,她更是那个从日照农村走出来、凭着一腔热血投身革命的女战士。她的一生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,却在宣传员、后勤员、离休干部的每个身份里,都透着一股朴实的坚定。 她用一辈子证明,伟大从不是靠头衔堆出来的,而是靠踏踏实实干好每一件事、守住每一份初心熬出来的。这样的范淑琴,值得被记住的不只是“夫人”的身份,更是她自己——一个平凡却始终向着光明的革命女性。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