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问,鲁迅那么有钱,为什么不能帮一帮闰土?其实,你只要成为闰土,或者成为鲁迅,就会明白为什么了! 很多人对“鲁迅有钱”的认知,多半停留在课本里“百草园到三味书屋”的雅致,或是他在北京、上海租住的宅院规模。可很少有人细想,这位作家的收入从来不是大风刮来的,更不是能随意挥霍的“巨款”。鲁迅的稿费和教书薪资,要支撑一大家子人的开销——原配朱安的生活、母亲鲁瑞的赡养,还有周建人一家的补贴,更别提他常年资助青年作家、创办进步刊物的支出。 1926年他离开北京时,仅拖欠的稿费就有数百元,到上海后租住的北四川路公寓,每月租金就要四十银元,而当时普通工人的月薪不过三五银元。他的“有钱”,只是相对战乱年代的底层百姓而言,是能维持体面生活的“中产”,绝非能随意接济他人的富豪。 再看闰土,这个从少年时“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”里走来的乡间少年,成年后早已被生活磨去了所有棱角。鲁迅1919年回绍兴搬家时再见闰土,那个曾“项带银圈,手捏一柄钢叉”的英气少年,已经变成了“灰黄的皮肤,很深的皱纹,眼睛周围肿得通红”的中年人。 他的困境,从来不是“缺几两银子”那么简单。闰土家里有六七个孩子要养活,还有年迈的父母,几亩薄田在苛捐杂税下根本收不上多少粮食,遇到荒年更是颗粒无收。他曾试着去城里做零工,却被地主盘剥,被工头欺压,最后只能回到乡下,在“多子、饥荒、苛税、兵、匪、官、绅”的层层重压下苟延残喘。 更让人揪心的是,闰土的绝望早已深入骨髓。他见到鲁迅时,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“老爷”,这两个字像一道无形的墙,隔开了曾经的童年挚友。鲁迅想过伸手,可他递过去的钱,闰土要么不敢接,要么接了也只能解一时之急。 次年鲁迅寄给闰土五元钱,闰土回信说“此款已收到,感谢不尽”,可没过多久,就传来他儿子水生因病夭折的消息——在那个医疗条件极差、瘟疫横行的年代,几块钱根本挡不住死神的脚步。鲁迅后来在文章里写道:“我想,希望是本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的。 这正如地上的路;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”他比谁都清楚,闰土的苦,是整个封建制度下农民的集体悲剧,单靠个人的接济,就像往漏桶里倒水,永远填不满时代的窟窿。 鲁迅不是没有帮过底层百姓。他在北京时,曾收留过逃难的同乡,资助过失业的青年;在上海时,他为素不相识的学生垫付学费,给生活困顿的作家寄去生活费。可他始终明白,个体的善意救不了整个被压迫的阶层。闰土需要的不是一时的钱财,而是能让他挺直腰杆的生存权利——有自己的土地,不用再受地主的剥削,不用再怕官绅的欺压,不用再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、病死。这些,恰恰是鲁迅一个作家无法给予的。 他选择了另一条更艰难的路:用笔做武器,撕开封建礼教的虚伪面纱,揭露底层百姓的悲惨处境。《故乡》里的闰土,不是某一个人的写照,而是千千万万被压迫农民的缩影。鲁迅写下他的故事,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时代的荒诞与残酷,唤醒民众的觉醒。他知道,只有当整个社会的制度改变了,当农民不再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,当“老爷”与“下人”的等级隔阂消失了,闰土们才能真正摆脱困境。 这世上最无奈的,莫过于清醒地看着他人深陷泥潭,却知道自己伸手拉一把根本无济于事。鲁迅对闰土的情感,是惋惜,是同情,更是对整个时代的悲愤。他没有选择用金钱去做表面的“善举”,而是用文字去挖根源、去敲警钟,这种“看似无情”的选择,恰恰是对底层百姓最深沉的关怀。 闰土的悲剧,从来不是鲁迅“不帮忙”造成的,而是那个吃人的时代注定的结局。就像今天我们回望这段历史,不该纠结于“鲁迅为什么不帮闰土”,而该明白:个体的力量终究有限,只有社会的进步、制度的完善,才能让更多“闰土”免于困顿,让更多人拥有体面生活的权利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