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村就有一对夫妻,查出男的不育之后,女的就跑到外地打工,每次都是怀了孕才回家—

张郃高级 2025-12-12 10:19:23

我村就有一对夫妻,查出男的不育之后,女的就跑到外地打工,每次都是怀了孕才回家 —— 先是生了个女孩,等孩子大点儿了,她又出去打工,又是怀孕回家生了个女孩,之后还不死心,又出去打工,再怀孕回来,直到最后生了个男孩,这才安生下来没再出去。 如今她坐在门口的老槐树下,阳光把银丝般的头发照得发亮,手里摩挲着三个孩子的照片,照片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。 那年冬天特别冷,男人母亲跪在祖宗牌位前的哭声把窗纸都震得发颤,“老李家有后了”的喊声混着北风,在村里飘了半条街。 可谁还记得,这“有后”的背后,是她三次背着行李走出村口时,男人攥红的指节? 头一回她走时,大女儿刚会爬,土坯房的墙皮簌簌往下掉。男人把行李扛到班车旁,车发动时,她从车窗递出一包红糖,“给妈泡水喝”,声音被引擎声吞了一半。 男人没接,他知道那红糖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——电子厂流水线的活儿,手指磨出的血泡和零件黏在一起,一个月也攒不下几块钱,哪来的闲钱买红糖?不过是为了让那句“跟同乡搭伙过日子”听着更像回事。 大女儿落地那天,婆婆煮的鸡蛋里卧了红糖,可筷子没动几下,就把碗推远了,“丫头片子,养着吧”,语气像冻住的冰。 她抱着孩子坐在炕沿,听见院里男人劈柴的声音格外响,一下下,像是要把什么劈碎在木头里。 第二次她回来时,二女儿在襁褓里哭得惊天动地,婆婆把摇车摔在地上,“俩丫头!她是不是故意的?在外头跟谁鬼混了?”男人蹲在灶台边,柴火映着他的脸,红一阵白一阵——他不敢问,怕问了,这个靠“同乡”撑着的家就散了。 她像没听见似的,给孩子换尿布,手指在孩子屁股上轻轻拍着,一下,又一下,像是在数日子。 二女儿会喊“爹”那天,她收拾行李,男人抓住她的手腕,“够了,真够了”,她甩开手,指甲掐进掌心,“够?你妈昨天把你爹的牌位擦了三遍,你没看见?” 男人的手垂了下去,他知道母亲盼孙子盼了半辈子,更知道自己那份藏在医院诊断书里的秘密,是压在这个家头顶的雷。 第三次她走了快一年,回来时肚子比前两次都沉,刚进门就阵痛,半个时辰后,儿子的哭声像炸雷,婆婆当场就给她磕了个头,她吓得赶紧去扶,却被婆婆一把推开,“该谢的是你,老李家不断根了!” 满月酒那天,她抱着孩子敬酒,听见村里人说“李家媳妇有本事”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——那本事,是她在陌生城市的小旅馆里,对着镜子数白发时数出来的。 大女儿上初中那年,跑回家问她“妈,村里人说你是去找人生弟弟的,是不是真的?”她摸着女儿的头,半天说不出话,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,留下一片空荡的树枝。 夜里她坐在院子里,男人站在旁边,俩人都不说话,只有烟头的火星在黑夜里一亮一亮,像极了她在外打工时,车间里忽明忽暗的灯泡。 如今孩子们都大了,大女儿嫁了邻村,二女儿在外地读大学,小儿子跟着种地。男人走的时候,拉着她的手说“委屈你了”,她没哭,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,好像要把这辈子的话都攥进那只枯瘦的手里。 村里人说她有福气,三个孩子都孝顺。她坐在门口晒太阳,看着远处班车扬起的尘土,突然想起第一次打工回来,男人杀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,汤熬得发白,她喝了一口,烫得眼泪都下来了。 那眼泪,是烫的,还是别的什么,她到现在也说不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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