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5年，重庆谈判时，蒋介石突然放走了毛泽东，众人问起原因，他大言不惭地表示我有400万军队，我想怎样就怎样！当时国民党内部不少人急得直跺脚，觉得这简直是把煮熟的鸭子放飞了。 毛泽东走出重庆机场时，手里捏着的不是武器清单，是一本翻旧的《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》。 1918年在北大图书馆，他见过太多西装革履的先生讨论救国，却在给李大钊整理文稿的间隙，听见扫地工友念叨“能吃饱饭就好”——那一刻，他摸到了中国最厚实的家底。 蒋介石摸的却是另一种家底。 办公桌上摊着美国顾问刚送来的报表：22个美械师，13亿美元军火，还有日伪留下的仓库钥匙——这些数字在他眼里，比任何民心都实在。 “共军120万？土枪土炮罢了。”他对着参谋冷笑，手指在430万大军的统计册上敲出声响。 原本算盘打得精：扣下毛泽东，共军群龙无首。 可《大公报》的头条天天扎眼——“和平民主，万姓所望”，张澜这些老头堵在官邸门口，说再动武就绝食。 更麻烦的是赫尔利，这个美国特使把茶杯往桌上一顿：“扣人？苏联要是借机占了东北，你扛得住？” 蒋介石心里骂着“书生误国”，嘴上却只能应着“知道了”。 他没瞧见，谈判桌另一头，毛泽东的钢笔在纸上写的不是妥协，是“解放区政权，寸土不让”。 山西那边，刘伯承、邓小平已经动手了。 上党战役的捷报传来时，蒋介石正在听军乐队演奏。3.5万阎军被歼，1.6万支步枪成了战利品——这数字让他手里的茶杯晃了晃。 《双十协定》签得不痛快，可他安慰自己：430万对120万，火炮多三倍，海军空军捏在手里，怕什么？ 民心这东西，看不见摸不着，可真能决定输赢？ 他不知道，毛泽东从井冈山带出来的队伍，早把“耕者有其田”刻进了骨子里。 农民们背着土枪参军时，说的不是“为党国效力”，是“俺家分了三亩地，得保住”。 1946年夏天，国民党撕毁协定全面进攻，105座城市到手，军费却吞掉了财政的85%。 法币贬值得像废纸，上海主妇拎着一篮子钱买米，路上遇见当兵的抢粮——这样的“接收”，谁还信“和平建国”？ 美国后来也变了脸，马歇尔计划把对华军援砍到1.2亿，杜鲁门在白皮书上写：“国民党腐败无能，非外力可救。” 倒是苏联，嘴上说中立，却让东北民主联军拉走了关东军70万件武器。 有人说，放走毛泽东是最大败笔。 可杨奎松这些学者看得透：就算扣下毛泽东，国民党占着城市收苛捐杂税，把农村丢给地主，老百姓照样不答应。 南京失守那天，蒋介石翻出1945年的日记，“共军不足为惧”那行字被眼泪洇花了。 他到死可能都没明白：400万军队的钢枪，抵不过千万农民手里的锄头——因为锄头连着土地，土地连着民心。 这道理，过了多少年再看，还是透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