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3年筹拍《高山下的花环》时，谢晋导演亲自到中戏选角，结果他在操场上一眼就相中了走路吊儿郎当、长相有点着急的大二学生倪大红。 第二天看报道我才知道，这事的起点就是导演到学校挑演员，结果在人群里一下就盯住了这个完全不像来“应试”的学生。 那会儿他只是个大二生，正赶上剧组找段雨国，我感觉整件事更像是现实版“误打误撞的天选之子”。 最离谱的是，同学们都在练形体，他偏偏缩着肩、揣着手，一副随时想回宿舍补觉的样子。反而就是这个“不像演员的样子”，让谢晋觉得特别准。 说个我最在意的点：他之前因为形象原因连考三次都没过，这件事多少能说明，外貌门槛在那时就挺苛刻的。可偏偏有人能在最不被看好的地方开出一条缝。 剧组后来把他放进队伍，他自己却怵得很，遇到一群有经验的前辈，连战壕里该怎么抖都抖不出来。我觉得这种心虚反而让角色更真实，也算歪打正着。 然后更打动我的，是谢晋把他拉到旁边说的那句“真怕就别硬扛”，听起来像生活里长辈的提醒，不是技巧，是把劲往心里放的那种懂。 后面段雨国让人恨得牙痒痒，但观众记住的恰好是他演出的那个“普通人”的味道。我感觉这也是很多角色难做到的——把复杂藏在小动作里。 不过戏拍完，他的难关并没结束。之前嫌他不够“像演员”，之后又有人说他“不像官”，各种“不像”就像跟着他跑一样。我觉得这可能是很多演员的隐形痛点：努力不一定马上看得见。 说个对照，他后来扎在话剧舞台十几年，把细节磨到骨子里，这种长期投入，和外界的流量节奏简直两个世界。也正因为这个反差，我才觉得他后来那些“看似没表情”的表演更有底气。 直到苏大强火了，大家才突然意识到：原来那个当年被挑中的“长得着急”的学生，早就悄悄把演技沉到深处了。 我得到的一个小结论是，长相和风格虽然会被放大，但不是最终定论。有人就是能靠长期积累，把别人质疑的点变成自己的锋芒。 所以每次想到这段经历，我都觉得挺提气的——起点不高也能翻盘，只要那股劲儿没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