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青、霍去病死后，汉武帝继续征讨匈奴，前后出兵50万，阵亡十几万，还有几次全军覆没，主帅投降，也是悲催。 霍去病去世那年是公元前117年，当时年仅二十四岁，汉武帝几度追念这位少年将军，曾在甘泉宫立庙奉祀。但伤感归伤感，汉武帝很快就将目光转向北方草原。 卫青在公元前106年病逝，朝中能领军者已寥寥可数，汉武帝仍不肯罢兵。新一轮远征匈奴的命令在三年后下达，这一次，主帅是赵破奴。 赵破奴虽出身寒门，但曾随霍去病西征河西，略有战功。这次他率三万骑兵深入草原腹地，迎战匈奴左贤王的八万大军，汉军寡不敌众，兵尽将俘。 赵破奴在被俘后不久竟投降匈奴，一年后逃回。朝廷对其归汉持怀疑态度，十二年后巫蛊之祸爆发，赵破奴因曾降匈奴遭牵连，全家被诛。 “天下之患，莫大于用人而不察。”这是《史记》中记载的一句警言。用在赵破奴身上，再贴切不过。 公元前104年，他命李广利讨伐大宛国，目标是传说中拥有“汗血宝马”的国家。这一仗耗时四年，投入兵力十五万，却只换来三千匹马。 西征期间，士兵因饥渴、瘴疠逃亡无数，李广利两度失利。公元前99年，他再度出征漠北，汉军损失近两万。 真正令汉武帝震怒的是李陵之战。李陵仅带五千步卒深入草原，本意是“镀金”，结果遭遇单于十三万大军围攻。 死战无果，李陵被迫投降。消息传回长安，汉武帝大怒，下令诛其三族。几年后，李陵率匈奴军南下攻汉。昔日大将成仇敌，朝野震惊。 李广利虽屡战屡败，但仍受宠信。公元前97年，他带十三万大军再战匈奴，与路博德、公孙敖分三路进军。作战十五天，汉军死伤五万，李广利败退。 两年后，他再次出征，结果更惨，七万大军被围，李广利投降。原来，他密谋拥立昌邑王为太子之事败露，家属被捕，他心知再无生路，索性归降。 这些将领一个接一个地倒下，令汉武帝不得不开始反思。公元前89年，朝廷颁布《轮台诏令》，决定罢兵息民，不再主动出击。诏书中提及“民困财尽”，是汉武帝晚年少见的悔意表现。 那时候的边境，早已没有了“封狼居胥、饮马瀚海”的壮阔，剩下的只是尸横遍野、马骨遍地。霍去病、卫青的胜利，虽震慑匈奴，但也耗尽了大汉的锐气。后人评论这段历史，说汉武帝“喜功而不计其后”，虽偏颇，却也未全错。 即便如此，汉武帝在对匈奴作战中并非毫无成效。正因有河西之战的胜利，西域才得以纳入中原势力范围，为后世的丝绸之路奠下基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