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6年9月,冈村宁次在东京去世,临终前他说过一句话:“唯独湖南人让我心有余悸。”这个侵华战犯为什么会这么说? 这个擅长谋略的日军将领,在中国战场摸爬滚打三十余年,从东北到华北,从华东到华南,见过太多抵抗,却唯独在湖南栽了跟头——不是输在武器装备,而是输在湖南人“不要命”的狠劲上。 1939年第一次长沙会战,冈村宁次照搬欧洲闪电战经验,带着四个师团十万兵力,扬言“七日破长沙”。他没想到,刚踏入湘北就掉进了人民战争的泥潭。当地百姓早把粮食牲畜转移一空,连路都挖成了水田,日军重炮拖不动,补给线全靠骡马。 更要命的是湘北第七挺进纵队的王翦波,带着游击队专炸日军军火库,冈村宁次后来在回忆录里写:“那些穿着粗布衣的农民,白天种地,晚上摸黑拆铁轨、埋地雷,比正规军还难缠。” 最让他震惊的是新墙河防线,当地百姓用棺材装炸药,和日军同归于尽——这种不要命的打法,让自诩“精锐”的日军胆寒。 薛岳的“天炉战法”之所以奏效,根子在湖南人的“霸蛮”。第三次长沙会战时,衡阳木工李老三带着三百徒弟,七天七夜抢修工事,子弹擦着头皮都不躲。 日军攻到长沙城下,城门口的茶馆老板娘把滚烫的油茶泼向鬼子,被刺刀捅穿喉咙还在骂娘。 这些细节,冈村宁次在《湖南省要览》里读到时,手都在发抖——他研究了半辈子中国,第一次碰到“兵民合一”的对手。湖南人不像华北伪军容易收买,也不像某些杂牌军一触即溃,连农民都知道“鬼子来了,锄头就是刀”。 让冈村宁次绝望的是补给线。1941年第二次长沙会战,他特意调来二十艘汽艇运粮,结果洞庭湖渔民把渔船凿沉堵航道,老船工王大爷带着全家七条汉子,用装满石头的破船撞沉日军运兵船。 日军后勤报告里写:“在湖南,每前进一公里,就要留下十具尸体保护粮车。”这种全民皆兵的态势,打破了他“分化杂牌军”的惯用伎俩——湖南的湘军、川军、中央军,平时互相看不顺眼,鬼子来了却拧成一股绳。 常德会战时,川军师长许国璋重伤不退,临终前还喊“老子死也要死在湖南”,这种血性让冈村宁次明白:这里没有“可以拉拢的杂牌”,只有“杀不完的中国人”。 他晚年反复研究湖南地方志,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:抗战八年,湖南打了六次大会战,歼灭日军占全国半数,200万湖南子弟参军,相当于每十户就有一人上战场。 更让他后怕的是民间自发的抵抗:1944年长衡会战,衡阳城里的中学生组成“铁血少年团”,拿着大刀守城墙;湘潭农妇杨二嫂,用剪刀捅死三个鬼子后投塘自尽。 这些事没有出现在日军战报里,却像钉子一样扎在冈村宁次心里——他可以打败军队,却永远无法征服“湖南人骨头里的硬气”。 直到1966年临终前,他还在念叨长沙城郊的竹林——当年日军败退时,每个竹林里都藏着冷枪。那些穿着补丁衣服的猎户、农民,用最原始的武器,让号称“精锐”的日军付出了二十万人的代价。 冈村宁次终于明白:不是中国军队难对付,而是湖南人“吃得苦、耐得烦、不怕死”的性子,让任何侵略者都胆战心惊。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,伴随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,成了一个侵略者对中国人民最无奈的认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