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沉默归来,核潜艇之父与母亲的无言对望

1988年,“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,在南海做深潜试验时,顺道回了趟家,看望自己的母亲,谁知95岁高龄的老母亲,望着多年未见的儿子,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。” 那天的阳光透过老屋的木窗棂,斜斜地打在母亲银白的发髻上。她坐在藤椅里,身子微微前倾,一双已经蒙上灰翳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她的三儿子,离家时还是个满头黑发的青年人,再见面,两鬓都已染了霜。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旧式座钟的滴答声,母亲张了张嘴,喉咙里却只发出细微的气音,枯瘦的手抬起一点,又缓缓落下,最终只是望着他,久久地望着。 这一望,里面藏了整整三十年。 三十年,对于国家来说,可能是一段从无到有、壮阔激昂的史诗。1958年,黄旭华接到命令参与核潜艇研制,从此他的名字连同他的事业一起,成为了最高机密。他告别家人,去了一个“连邮编都不存在的地方”。父亲病重去世,他没能回去;家里日子艰难,他无法接济;母亲一年年老了,他连一封像样的家书都不能写。家里人只知道他在“北京工作”,偶尔寄来简单的问候,除此之外,音讯寥寥。母亲心里有怨吗?或许有,在无数个思念儿子的深夜。但她更多是困惑和担忧,她不懂什么核潜艇,她只想知道儿子是否平安,是否吃饱穿暖。 而对于黄旭华自己,这三十年是沉在深海之下的三十年。他的人生与那艘钢铁巨鲸紧紧绑在一起,从蓝图上的线条,到船台上的龙骨,再到深海中无声的航行。每一个数据,每一次试验,都压在他的肩头。他知道自己欠家庭太多,但当祖国需要有人潜入历史的深潭,去点亮那盏关乎民族生存的灯时,他只能选择成为那个“消失的儿子”。他的沉默,是一种比万米深海压强更大的负重。 直到1987年,上海《文汇月刊》发表了一篇报告文学《赫赫而无名的人生》,首次隐晦地提到了中国核潜艇总设计师的贡献。黄旭华把杂志寄给了母亲。文章没有点名,但母亲读着读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她从那些描述里——那种长年累月的隐姓埋名,那种义无反顾的奔赴,认出了自己的儿子。那一刻,三十年的疑惑、委屈、等待,化为了滔天的自豪与心痛。她召集全家人,只说了一句:“三哥的事情,大家要理解,要谅解。” 所以,当第二年,黄旭华终于能在深潜试验后“顺道”回家时,这场母子相见,早已不是简单的久别重逢。它是一场跨越了整整一个时代的精神对望。母亲说不出话,不是因为老年痴呆,也不是因为感情淡漠。那是千言万语堵在了三十年时光筑成的堤坝后面,情感太浓、太厚、太重,反而让最平常的一声“儿啊”都显得轻薄。她的眼神,那双看过近一个世纪风霜的眼睛,已经说尽了一切:有骄傲,有疼惜,有原谅,更有一种深刻的理解,她终于明白了,儿子这些年“失踪”,是去了一个更广阔的“家”,承担了一份更沉重的“孝”。 我们常常讴歌这种“舍小家为大家”的奉献,这当然崇高。但故事的另一面,同样值得我们深思。那份被奉献所遮蔽的个人代价,真实而残酷。黄旭华是幸运的,他有一位最终能够理解并为他骄傲的、长寿的母亲。可有多少沉默的奉献者,他们的父母至死都怀着不解与遗憾?时代的宏大叙事里,这些细微的个体情感创伤,同样值得被看见和铭记。 国家需要脊梁,需要那些在黑暗里掘进光明的先锋。但我们构建价值认同的方式,是否能够更早一些、更温暖一些,让奉献者的家属不必用大半生的孤独和猜疑来支付这份荣耀的代价?让机密工作的必要沉默,与社会对奉献者家庭的人文关怀,找到更好的平衡?这不仅是对个体的慰藉,也是一个社会文明温度的体现。 黄旭华后来搀扶着母亲在院子里慢慢散步,就像小时候母亲牵着他一样。没有太多的话,安静的陪伴就是最好的倾诉。这位亲手将巨龙送入深海的男人,此刻只是一个终于回家的儿子。历史记住了他“核潜艇之父”的功勋,而母亲的眼神,则记住了他作为一个人的全部重量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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