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埋葬父亲那天，大伯对男子说：你父亲的衣物别烧完，留几件我穿。以后男子每看到大伯，大伯总是穿着父亲的衣服。有人说：死人的衣服不能穿，不吉利。 我们走的路是先人的，我们吃过的也是先人吃过的种子种下的，我们吸的空气也是先人用过留下来的。我们接过来传下去到永远。 那是衣食无忧人的屁话，当人在濒临冻死的时候，假若旁边有个穿着棉衣棉裤的死人，一定会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，不被冻死，这是求生本能，你大伯那叫节俭，亲兄弟，不避晦。 说死人生前穿过的衣服不能穿，死人生前用过的东西不能用，死人生前睡过的被子不能睡，这都是鬼话。只能说明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，要讲经说法。我们这里人原先亡人用过的衣物都扔了的，现在一反常态全部洗得干干净净后保留下来了。 --- 穿在身上的思念 看见大伯穿着父亲旧衬衫的背影，我突然懂了。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，袖口还留着父亲常挽起的折痕。大伯不是缺件衣服，他是把兄弟的影子披在身上，走路时仿佛两个人还并肩。 什么吉不吉利？亲情比任何忌讳都沉重。广西百岁老人唐氏，五代同堂，儿孙至今轮流穿着她年轻时手缝的土布衫，说“穿上就感到阿太还在”。衣服成了记忆的容器，装着体温与故事。 老一辈的节俭里藏着生存智慧。上世纪六十年代困难时期，一件衣服“新三年，旧三年，缝缝补补又三年”。数据显示，当时棉花产量有限，许多家庭靠继承衣物度过寒冬。如今全球每年产生9200万吨纺织废料，我们却对着尚能保暖的衣物大谈“晦气”。 那些忌讳更像现代消费主义的陷阱。商家不停告诉我们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”，却不说快时尚行业每年排放12亿吨温室气体。把还能用的东西定义为“不祥”，无非是催你买更多。 我母亲至今用着外婆留下的桃木梳。她说每个清晨梳头时，都能想起外婆的手轻轻抚过她发梢。物件若有灵魂，定是使用者的情感灌注。当一件衣服被亲人再次穿上，死亡就被悄悄解构了。 大伯有次喝醉了，摸着外套纽扣喃喃：“你爸当年就是穿着这个，背我过洪水。”原来每件旧衣都是部家族史诗，补丁里缝着共渡的难关，领口磨白处记录着岁月的亲吻。 忽然想起《礼记》有言：“衣裳在笥，不如著体。”——华服锁在箱里，不如穿在身上。对逝者最好的纪念，或许是让他们的旧物继续在人间发光发热，像种子落在新土壤里再度生长。 当我们在葬礼上烧掉一切，烧掉的可能是最后的实物记忆链。云南有些村落保留着“传衣礼”，长辈离世后，子女挑选一件常穿衣物珍藏，逢年过节轮流穿着祭拜。这不是迷信，是让思念有处可栖。 下次再看见大伯穿着父亲那件旧夹克在菜园忙碌，我会觉得父亲从未离开。他在另一个人的体温里获得重生，而我们接过的不只是布料，是整个家族生生不息的温度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？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