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9年,抗联女兵许成淑不幸被日军逮捕,敌人用尽酷刑也无济于事!突然,许成淑的表情变得慌乱起来,因为她看到了上来劝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。 牢房里的霉味混着烙铁的焦糊气还没散去,她刚从又一轮酷刑中缓过神,镣铐在手腕上磨出的血痕已经结痂。日军小队长站在铁门外冷笑,他身后那个佝偻的身影——棉衣上沾着延边山林的泥土,眼角的泪痕还没干透——让许成淑原本紧抿的嘴唇瞬间颤抖。 他们算准了这个在钢针穿指时都没哼一声的女战士,会在老父亲面前卸下防备。 老人被两个伪军架着胳膊,鞋底子磨穿了个洞,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趾。他不敢抬头看女儿血肉模糊的囚服,声音像被砂纸磨过:“淑儿,听爹的,认个错……活着比啥都强。” 这话让她想起十五岁那年,也是这样冷的冬天,父亲背着发烧的她走了二十里山路求医,雪粒子打在他脸上,他却哼着朝鲜族民谣给她打气;想起三年前她偷偷报名抗联,父亲连夜把祖传的铜烟锅熔了,给她打了把三寸长的短刀,刀柄缠着红布条——那是母亲生前的嫁衣料子。 她望着父亲花白的鬓角,喉结滚动着想说“爹,我听你的”,可脑子里立刻闪过队长牺牲前塞给她的情报,那些藏在夹皮沟的战友还在等她的消息。 右手悄悄摸到袖管里那块锋利的瓷片——是今早故意摔碎搪瓷碗藏的,她早想好,只要开口招供,就让这碎片划破喉咙。 “看来太君的办法管用,”伪军推了推父亲,“赶紧让你闺女把游击队的驻地说出来,不然……” 许成淑猛地挺直脊背,血痂裂开渗出血珠也没在意,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地上:“爹,你忘了长白山的松树咋长的?宁折不弯!”她怕父亲听不懂,又用朝鲜语重复了一遍,“鬼子占咱的地,杀咱的人,我要是认了错,咋对得起被他们挑在刺刀上的小石头?”小石头是隔壁村的孩子,去年被日军当活靶练枪。 有人或许会说,何必这样决绝?先假意投降保住性命,以后再找机会逃出去。可在1939年的东北,抗联战士都知道,日军的“招供”从来没有活路,只会连累更多战友和乡亲。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倔强,不是孤例。在延边的密林里,多少母亲送儿子参军,多少妻子替丈夫传递情报,就像父亲后来做的那样——那天被日军拖拽出去后,他没回家,而是揣着卖地的钱,摸黑找到了抗联的秘密联络点。 许成淑最终没能等到鬼子被赶走的那天,二十岁的生命永远停在了那个阴冷的牢房。但她藏在墙缝里的血书——“吾爱吾父,更爱中华”——后来被一名老乡发现,成了鼓舞无数人的战歌。 多年后,有人在通化的烈士陵园看到一个老人,总在许成淑的墓碑前放上一束金达莱,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。老人会用布满老茧的手抚摸墓碑上的名字,轻声说:“淑儿,你看,现在的天,亮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