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，梅艳芳弥留之际，40多位好友都去医院和梅艳芳告别，但梅艳芳却叮嘱保镖：“赵文卓和吴君如，不得入内。” 病房外的走廊里，吴君如攥着那枚戴了十几年的友谊戒指，看着赵文卓捧着白菊茫然站立的背影，消毒水的味道突然变得刺鼻起来。 这场临终前的刻意回避，让两位曾最亲近的人，最终只能在讣告里读懂她未说出口的心事。 梅艳芳这辈子就像舞台上的旋转灯光，永远把最亮的一面对着观众。 7岁在荔园游乐场卖唱时，她就知道只有把嗓子唱哑才能换来母亲难得的笑容，这种“用表演换取认可”的生存模式，后来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。 1997年声带出血那次，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说再唱就可能失声，她却对着镜子涂口红，说演唱会的门票都卖出去了总不能让观众失望。 当时负责诊治的李医生后来在采访里提过，梅艳芳的声带黏膜已经出现裂伤，建议至少休养半年。 但她私下跟陈淑芬说，要是真不能唱歌了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 这种近乎偏执的坚持，让她在1999年复出演唱会上，穿着十厘米高跟鞋连唱13场，谢幕时突然跪倒在舞台中央，不是作秀，是真的站不稳了。 感情上的波折同样让她心力交瘁。 和赵文卓在一起的八个月，是她少有的卸下防备的日子。 媒体拍到他们在铜锣湾牵手逛街那天，她特意发了条短信给闺蜜，说原来被人照顾是这种感觉。 本来想就这样低调走下去，但后来发现身处娱乐圈，连吃碗云吞面都会被写成“秘恋曝光”。 那场著名的“第三者绯闻”，其实只是赵文卓帮师妹搬行李被拍，她当时正在赶拍电影，电话里没听完解释就挂了，再后来想说清楚时，两人已经走到了“见面只能点头”的地步。 吴君如的事情更像是根拔不掉的刺。 当年两人一起争《新不了情》女主角时，港媒整天写“梅吴反目”，其实梅艳芳私下跟导演说过想让给君如，因为知道她更需要这个奖证明自己。 但吴君如团队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，对外放话说梅艳芳靠关系拿角色，这话传到梅艳芳耳朵里时，她正在后台帮君如整理裙摆准备上台领奖。 从那以后，两人同台时依然会拥抱，但再也没一起吃过路边摊的咖喱鱼蛋。 2003年确诊宫颈癌后，梅艳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里赵文卓的号码删除。 护士说她经常在深夜看《青蛇》的碟片，看到法海那段就按暂停，对着屏幕发呆。 有次陈淑芬想帮她联系赵文卓，她摇摇头说算了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掉头发的样子。 至于吴君如，她去世前三天还问助理，君如最近有没有出新电影，得到肯定答复后，沉默了很久才说“她过得好就好”。 梅艳芳出殡那天，赵文卓捧着她生前最喜欢的白玫瑰，站在人群后面没敢靠前。 吴君如穿着一身黑，手里紧紧攥着当年交换的友谊戒指，戒指上的钻石硌得手心生疼。 后来在采访里，赵文卓说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面，当初就算被骂跟踪狂也要去解释清楚。 吴君如则在节目里哽咽着说，现在路过两人常去的那家糖水铺，还是会下意识地想买双份。 梅艳芳这辈子都在追求完美，舞台上要做到零失误，感情里容不得一点瑕疵。 她总说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，却忘了再坚硬的外壳也有裂缝。 临终前拒绝见那两个人，与其说是怨恨，不如说是骄傲在作祟，她宁愿让遗憾留在心底，也不想在最脆弱的时候暴露真实的自己。 如此看来，我们普通人或许该庆幸，至少还有机会跟在乎的人说声对不起。 梅艳芳用她的故事告诉我们，生命里最该珍惜的不是掌声和奖杯，而是那些愿意听你解释、等你回头的人。 毕竟有些错过，就是一辈子。 现在红馆偶尔还会放她的演唱会录像，屏幕上的女人穿着婚纱唱《夕阳之歌》，台下依然有人跟着合唱。 只是不知道在那些熟悉的旋律里，有没有人会想起，那个在病房里独自看电影的夜晚，和那句没能说出口的“我原谅你了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