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了两个娃，怀孕没服侍过，月子没服侍过，孩子也自己带的，暑假我要上班都没人带娃，今年婆婆给我打电话，说下个月要回来服侍老二媳妇，她怀孕 4 个月了，老二合租的房子，跟我隔壁小区，她说她要在我家住，煮饭喊老二一家过来吃，我没理她。 没过三天，我正在厨房给俩娃做早饭，听见敲门声。透过猫眼看，是婆婆拎着个大行李箱站在门外，身后还跟着老二媳妇。我咬了咬后槽牙，还是开了门。婆婆直接把行李箱往客厅一放，笑着说：“你看我这记性，忘了提前跟你说，昨天就到镇上了，今早直接过来的，省得你跑一趟。” 老二媳妇站在后面，手摸着肚子小声说：“嫂子，麻烦你了。” 我没接话，指了指行李箱：“妈，你这是打算长住？” 婆婆往沙发上一坐，拿起桌上的苹果就擦：“是啊，你弟那房子小，合租的室友作息乱，我在这住方便，每天煮好饭喊他们过来吃，也不麻烦你，我自己买菜自己做。” 这话让我想起大娃三岁那年发烧，我抱着娃去医院挂急诊，排队到凌晨两点，给她打电话想让她过来搭把手，她在电话里说 “老家忙走不开”，结果后来听亲戚说她那天在牌桌上坐了一下午。还有二娃出生那年冬天，我月子里没人帮忙，半夜起来换尿布冻得手发抖，给她发视频，她匆匆说了句 “孩子哭就是饿了，喂点奶就行” 就挂了，转头在家族群里发她去公园跳广场舞的视频。 我深吸一口气，把手里的锅铲往灶台上一放：“妈，这房子是我和我老公攒钱买的，地方不大，俩娃一间房，我们一间房，没多余的地方给你住。” 婆婆脸上的笑僵了：“怎么没地方？客厅沙发拉开就能睡，我不嫌弃。”“我嫌弃，” 我看着她，“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，大着肚子蹲在地上擦地板，你说你腰不好；我月子里吃不上热饭，你说你不会做城里的菜；去年暑假我要加班，俩娃没人带，我求你过来住半个月，你说老家庄稼离不开人。现在老二媳妇怀孕，你倒能千里迢迢赶回来，还想占我的房子当厨房？” 婆婆的脸涨得通红，站起来指着我：“你这话说的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当年是真忙！现在你弟媳妇怀着孕，总不能让她吃外卖吧？”“那我当年怀着孕吃了一个月外卖，你怎么不说？” 我声音也提高了些，“你要服侍她可以，去她合租的房子住，或者你自己在外面租个房，我家不接待。” 这时门开了，我老公下班回来了。他一看这阵仗，赶紧打圆场：“妈，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？快坐快坐。” 婆婆见儿子回来，眼圈立刻红了：“儿子，妈就是想过来帮衬帮衬老二，你媳妇不让我住，还翻旧账。” 我老公拉着我到阳台，低声说：“妈毕竟是长辈，让她住下来吧，大不了我睡沙发。” 我推开他的手：“睡沙发？那当年我带俩娃睡不好觉的时候，你怎么不说让妈来搭把手？她现在来不是为了帮我们，是为了老二媳妇，凭什么要占我们家的地方？你要是觉得她可怜，你去跟老二商量，让他们租个大点的房子，或者你出钱给她在外面租房。” 我老公被我说得没话，转身回客厅跟婆婆商量。婆婆听了半天，撂下句 “你们就是不孝”，拎着行李箱就往外走。老二媳妇赶紧跟上去，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没说话。 晚上俩娃睡了，我坐在阳台吹风。老公走过来递了杯温水：“妈去老二那了，他们合租的室友把小房间腾出来了，就是小点。” 我接过水杯，没说话。其实我不是不让婆婆来，只是心里的坎过不去。当年我最难的时候她不在，现在她想起要当婆婆了，却想把方便留给自己，把麻烦丢给我。 过了一周，我去超市买菜，碰见婆婆在生鲜区挑排骨。她看见我，愣了一下，没说话。我推着购物车要走，她突然开口：“你家老大下周生日吧？我买了点排骨，晚上过来给孩子做糖醋排骨。” 我停下脚步，看着她手里的排骨，想起老大上次说想吃奶奶做的排骨，还是去年过年回老家的时候。 那天晚上，婆婆真的来了，做了一桌子菜。吃饭的时候，老大夹着排骨说：“奶奶做的排骨真好吃。” 婆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，给老二夹了块鱼：“你也多吃点，补补身子。” 我看着这一幕，心里的硬疙瘩好像松了点，但我知道，有些事不是一顿饭就能过去的，只是为了孩子，我愿意试着放下一些，但前提是，她不能再把我的家当成理所当然的落脚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