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男孩高考结束后在家睡了两天三夜,父母不敢去打扰,直到第三天早上才敢进去看一眼。结果孩子醒来之后的一番话,让父母当场破防了。男孩高考结束后的那天,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。他躺在床上,闭上眼睛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 王秀兰的手在围裙上拧出了褶皱,这是她两小时内第五次走到儿子卧室门口。 手指抠着门框边缘,透过门缝望进去,少年蜷缩的脊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校服领口沾着的那团蓝黑钢笔水——像极了他演算纸上总也擦不干净的函数图像。 李建国蹲在阳台,打火机“咔嗒”响了第三遍才点燃烟。 烟盒里的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,烟灰被风一吹,落在晾衣绳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上,他慌忙用手掸掉,像是在拂去什么滚烫的记忆。 “第一天中午的红烧排骨,现在还在冰箱里冻着。”王秀兰忽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生了锈的门轴。 那天她端着碗站在门口,喊了两声“小宇吃饭”,屋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回应。 李建国当时正拿着手机刷志愿指南,听见动静抬头:“去叫他?” 王秀兰却后退了半步,撞到身后的鞋柜,“哐当”一声轻响,她赶紧捂住嘴——高考前三个月,儿子书桌前的台灯总亮到凌晨两点,早上五点半又准时响起英语听力,黑眼圈重得像抹了墨。 夜里十一点,王秀兰摸黑走进儿子房间,膝盖撞到床脚也没敢出声。 手背贴上少年额头的瞬间,她几乎要哭出来——没有发烫,只是皮肤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。 这才注意到,床尾堆着的校服裤子上,膝盖处磨出了两个圆圆的白印,是长期趴在桌上刷题磨的。 第二天下午三点,客厅的挂钟突然“铛”地敲了一下,王秀兰吓得手里的保温桶差点脱手。 保温桶里的小米粥已经热过四遍,粥米沉在桶底,像她悬了两天的心。 就在这时,卧室里传来“吱呀”一声床响,夫妻俩像被钉在原地,连呼吸都忘了。 直到里面又没了动静,李建国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 第三天清晨,天刚泛起鱼肚白,王秀兰终于推开了那扇门。 少年正好睁开眼,睫毛上还挂着点生理性的泪水,看见门口的父母,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,然后慢慢坐起身。 “妈,”他开口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“我梦见高考前那天晚上,你给我端牛奶时,手在发抖。” 李建国猛地别过头,肩膀微微耸动,手里的烟蒂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火星溅起又熄灭。 王秀兰几步冲过去,想帮儿子拿衣服,手指却触到他胳膊上突出的骨头——这三年,孩子瘦了整整十五斤。 “你说‘考不好也没事’,”少年忽然抓住母亲的手,那只手因为常年洗校服、切菜,指关节处布满了细小的裂口,“可我知道,你那晚在客厅坐了一夜,天亮时眼睛都是红的。”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是上个月的模考试卷,分数旁边有个小小的红圈,“这个分数,你偷偷用手机查了十所大学的录取线,对不对?” 王秀兰的眼泪终于决堤,滴在少年手背上,滚烫的。 李建国走过来,大手按在儿子头顶,掌心的老茧蹭得少年头发有些发痒:“傻小子,我们早知道你把卷子藏在床垫下了。” “还有,”少年忽然笑了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,“昨天我迷迷糊糊听见爸说,想带我去北京看故宫,其实我查过了,清华的校园开放日在下个月——我估分了,应该能去。” 保温桶“哐当”一声被放在床头柜上,粥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弥漫开来。 少年拿起勺子舀了一口,忽然抬头:“妈,这粥比你高考前给我熬的甜一点,是多放了糖吗?” 王秀兰捂着嘴,说不出话,只能拼命点头。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,照在那团钢笔水痕迹上,蓝黑色竟透出点温柔的光泽。 李建国看着儿子喝粥的侧脸,忽然想起三年前送他去考场那天,少年也是这样,背着沉甸甸的书包,却回头冲他们笑:“等我好消息。” 原来有些承诺,孩子一直记在心里,用最沉默的方式,熬成了最甜的粥
欠的道歉,是时候该还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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