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以来,第一位高考女状元,语文差一分满分,她的作文更是被《人民日报》刊登,如今她过得怎么样... 1982年北大毕业照上,有个姑娘扎着马尾,站在角落,没人留意她总在图书馆埋头看书,三年前她还在密云果园里挣工分,排在最后,直到国家博物馆展出一张泛黄的准考证,人们才想起,那个作文登过《人民日报》的高考状元,早就埋头在新闻行当里干了三十年。 1975年,十八岁的刘学红蹲在果园里摘苹果,指甲缝里总卡着洗不掉的泥,生产队会计给她记工分时总叹气,她身子瘦,干活儿总比别人慢半拍,可队里收工最晚的拖拉机旁边,总能看见她借着煤油灯的光翻旧课本,老社员们说学红啊歇会儿吧,她不吭声,只把字典往怀里搂得更紧一点。 1977年冬天,全国青年挤进考场,刘学红的复习材料薄得可怜,她用粮票换来的报纸剪成小方块,抄上英语单词贴在灶台边,借来的小人书边角写满历史年表,作文考场上她写下了在果园摔进粪坑的事,泥水灌进裤管,冷得刺骨,深夜月光下背《离骚》,心里烧着一股劲,最后阅卷老师在纸上划了红圈,说这双手既握过锄头,也拿得住笔。 北大新闻系那四年,她像台停不下来的钟,系主任见她凌晨两点灯还亮着,说丫头留校当助教吧,她没答应,背个帆布包挤进《中国青年报》的印刷厂,九十年代转型时别人说新媒体来冲击,她带着人蹲在机房熬通宵,把报纸一页页拆开,一像素一像素挪到中青在线的网页上。 退休后刘学红偶尔给学生讲讲老高考的事,有人问她后悔当记者太累吗,她指着窗外的银杏树说你看这些叶子,当年我们在果园种下的,现在不也好好长着,她说这话时手腕上还戴着生产队分的铝表,秒针走动的声音,和四十岁那年敲键盘的节奏,一点没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