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东京，一名71岁的老人杀害102岁的母亲后，向当地警方自首，法庭上承认指控，辩解只有一句“我真的照顾不动了。” 2024年10月9日，日本东京地方法院的庭审现场格外安静，这场备受关注的七旬女儿弑母案，光是开庭就足以让人心头一沉。 被告席上71岁的小峰阳子头发花白，腰背微驼，面对法官的询问，她声音沙哑地重复着一句话：“我真的照顾不动了。”这句辩解没有换来哗然，反倒让不少旁听者沉默。 时间拉回到7月22日清晨，东京都国立市的一栋普通住宅里，小峰阳子完成了人生中最疯狂也最绝望的举动。 她先用塑料绳勒住102岁母亲的脖子，见母亲没了呼吸，拨通了报警电话，平静地告诉警察：“我杀了我妈妈，我照顾不动她了。” 这对母女的生活，早已被无尽的照料填满。 小峰阳子自己也是个老人，失业多年，丈夫早逝，没有兄弟姐妹，家里再没第二个能搭把手的人。 母亲年过百岁后彻底失去行动能力，连翻身都需要人帮忙，更别说吃饭、如厕这些日常事。 70岁的小峰阳子每天都要费力背起母亲往返卫生间，常年的体力透支让她的腰疾越来越严重。 案发那天的意外，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清晨六点多，小峰阳子像往常一样去叫母亲起床，却发现母亲从床上跌落到了地上。 她赶紧蹲下身去扶，可试了好几次，膝盖都跪得发疼，母亲的身体却纹丝不动。 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母亲，想到自己常年累月的辛苦，还有看不到头的未来，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：“如果妈妈不在了，是不是就都解脱了？”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，就像野草般疯长，最终让她动了手。 案件曝光后，网上的争论就没停过。 有人骂小峰阳子心狠，说再难也不能对亲生母亲下毒手，这是连最基本的人伦都丢了，犯罪就是犯罪，不能用“辛苦”当借口。 但也有很多人表示理解，说71岁本是该享清福的年纪，却要24小时围着百岁老人转，这种孤独又繁重的压力，不是外人能轻易评判的。 更让人唏嘘的是小峰阳子的邻居们，得知案件后，十几位邻居联合写了请愿书，希望法院能轻判她。 他们说，常年看着小峰阳子忙前忙后，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买菜，晚上还要起来好几次照顾母亲。 案发前几天，还有邻居碰到她，说她脸色差得吓人，说话都没力气，当时还劝她多休息，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。 辩护律师在庭审中也提到，小峰阳子案发后没有丝毫逃避，主动报警并如实供述，属于自首情节。 更重要的是，她长期处于“老老照护”的绝境，身体和精神早已透支，这种特殊处境应当得到考量。 这场悲剧的背后，藏着日本深度老龄化的硬伤。 日本65岁以上人口占比已达28.4%，总和生育率却只有1.2，年轻人越来越少，很多家庭都陷入了“老人照顾老人”的怪圈。 虽然日本有介护保险制度，但专业护工缺口极大，申请补助手续繁琐，像小峰阳子这样的失业家庭，能享受到的外部帮助少得可怜，家里唯一的支持只是每周一次上门洗澡的护理车。 这起案件也让很多人想到了自己的未来，谁不期待“老有所养”？可如果将来子女也要面临这样的困境，又该怎么办？ 庭审还在继续，小峰阳子的判决尚未可知，但这起悲剧早已超出了刑事案件的范畴。 它像一面镜子，照出了照护者的孤立无援，也叩问着每个走向老龄化的社会，如何让老人能安详养老，让照护者不再绝望，这才是最该解决的问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