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生时嗷嗷待哺,只想一口温热的奶水,最终到嘴的却是米汤搅成的稀糊; 少年时憧憬着冒泡的汽水,最终喝进肚的不过是糖精兑的白水,甜得发苦; 青年时梦想着畅饮茅台,最终菜市场十元五斤的散装老酒便打发了念想,还硬说和茅台一个滋味。 到了中年,想着该静心品茶了,却查出满身结石。医生摆摆手说:“多喝水,多排尿。”于是连茶叶也戒了。 如今啊,什么奶水、汽水、老酒、清茶,都不想了。只想寻一株忘忧草,嚼碎了咽下;求一碗孟婆汤,仰头饮尽;或者干脆来瓶忘情水,一了百了。 这大半生,想喝的从未喝到,得到的永远不是想要。只会想起那首诗: 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。故垒西边,人道是,三国周郎赤壁。乱石穿空,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。遥想公瑾当年,小乔初嫁了,雄姿英发。羽扇纶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。故国神游,多情应笑我,早生华发。人生如梦,一尊还酹江月。” 此时此刻,恰如彼时彼刻,你想喝什么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