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是在我妹妹家去世的,病重那几天我赶了回去。母亲说:"存折归我妹妹,老房也归我

快乐的青山 2025-10-19 19:20:23

母亲是在我妹妹家去世的,病重那几天我赶了回去。母亲说:"存折归我妹妹,老房也归我妹妹,去年修路补的钱也给我妹妹,你没有意见吧?"我当时手里正攥着刚买的退烧药,听见这话手一下子就僵了。药盒的棱角硌得手心发疼,我盯着母亲蜡黄的脸,半天没说出话。不是没想过母亲可能偏疼妹妹,但没想过会偏到这个地步 —— 存折里有母亲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,老房是父亲在世时跟我一起一砖一瓦盖的。 母亲走的时候,我在妹妹家守着。 那几天她喘气都费劲,我从外地连夜往回赶,进家门时鞋跟还沾着泥点子。 妹妹端着碗粥从厨房出来,眼圈红着,说妈醒了好几次,就念叨我名字。 我放下行囊就往卧室钻,母亲躺在床上,盖着厚棉被,脸瘦得脱了相,只有眼睛还睁着,定定地看我。 我赶紧摸她额头,烫得吓人,转身就往村头药店跑,手里攥着找零的硬币,叮当响。 买回来的退烧药还没拆封,母亲突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存折给你妹,老房也给你妹,去年修路占了咱家半分地,补的那笔钱,也都给她,你没意见吧?” 我手里的药盒“啪嗒”掉在床头柜上。 铝箔板包装的边角硌得手心发红,刚才跑太急,现在才觉出疼。 母亲没看我,眼睛望着天花板,那里有片水渍,像朵没开全的云。 我张了张嘴,喉咙发紧,想问点啥,又不知道从哪儿问起——是问她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发高烧,她背着我走十几里山路去卫生院?还是问老房房梁上那根木椽,是我跟爸顶着大太阳从河里捞回来的? 妹妹端着空碗进来,见状赶紧打圆场:“姐,妈这是说胡话呢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 母亲突然咳起来,咳得身子直颤,妹妹赶紧拍她后背,她却摆着手,非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:“我清醒着呢……就这么定了。” 我蹲在床边,看着母亲枯瘦的手,那手上全是老茧,指关节肿得像小核桃——小时候她总用这双手给我梳辫子,编得紧了,我还会闹脾气。 那天后半夜,母亲烧退了些,拉着我的手不放,说:“你刚工作那年,寄回第一笔工资,我给你存着呢,存折在衣柜第三层,蓝布包着。” 我一愣:“您不是说存折都给妹妹吗?” 她笑了,笑得嘴角扯着疼:“那是哄你妹的。她离婚这些年,一个人带着孩子,不容易,老房给她,好歹有个落脚地;修路补的钱,够她还上半年房贷;至于存折,里面就几百块,是我故意说给她听的,让她心里踏实。” 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,砸在手背上,烫得慌。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,知道我这些年在外面打拼,工资刚够自己花;知道妹妹带着孩子,房租都快交不起。 她又说:“你爸走得早,我拉扯你们俩,总怕一碗水端不平,现在才明白,水端平了,心未必能暖到——你比你妹强,能自己扛事,她不行,得拉一把。” 我握着她的手,那手凉得像冰,却比任何时候都让我心安。 后来母亲下葬那天,妹妹抱着我哭,说妈走前偷偷塞给她一张卡,说里面是我早年寄回家的工资,让她别告诉我,怕我知道了又塞钱给她。 原来母亲的偏心,从来都是藏在心里的秤,那头挑着我的坚强,这头挂着妹妹的脆弱,哪头轻了重了,她都在暗地里挪着砝码。 我们总说父母偏心,可谁又真正看懂过他们藏在皱纹里的牵挂? 那些说不出口的疼惜,往往裹着最粗糙的壳,得用时间慢慢剥,才能看见里面软乎乎的心。 现在每次回老家,我都会去老房看看,妹妹把院子打理得很好,墙角那棵石榴树,是我和母亲当年一起栽的,今年结了满树红果子,像母亲笑起来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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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户10xxx90

用户10xxx90

6
2025-10-19 19:29

一个孩子好,省的不公平

快乐的青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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