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高中的小姑子，今天放假回来，搂着老公的腰，整个人都贴上去了，全程搂了几分钟。我该不该想不开？ 我当时正站在厨房门口擦手，手里的抹布都攥皱了。阳光从客厅窗户照进来，把他俩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小姑子的头靠在老公肩膀上，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事，老公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，那模样，看得我心里像扎了根小刺，又痒又疼。 小姑子放月假回来那天，我正在厨房擦刚洗完的盘子。 她读高二，平时住校，一两个月才回趟家，每次回来家里都热闹得像开了锅。 我和老公结婚两年，她还是老样子，进门先喊哥，书包往沙发一扔就往他身上粘。 那天阳光特别足，下午三点多的光线斜斜地扫过客厅地板，把电视柜上的玻璃花瓶照得发亮。 她进门时我刚擦完最后一个盘子，手里还捏着那块浅蓝色的格子抹布。 听见换鞋声我从厨房探出头，正看见她扑过去搂住老公的腰，整个人挂在他背上晃悠。 “哥！我想死你了！”她声音又脆又亮，带着点撒娇的鼻音。 老公被她勒得“哎哟”一声，笑着转身揉她头发——“慢点慢点，哥的老腰要被你勒断了。” 她就势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，叽叽喳喳说学校的事，哪个老师拖堂拖到饿死，哪个同学上课偷吃辣条被抓，手指还在他胸口画圈圈，说到激动处身子一扭，差点把老公带得踉跄。 我站在厨房门口没动，手里的抹布不知不觉攥成了团，边角的线头都被我扯出来几根。 换作是你，看到二十岁的小姑子挂在老公身上说个不停，心里会一点波澜都没有吗？ 阳光把他俩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叠在一起像棵歪脖子树，她的马尾辫一晃一晃，扫得老公后颈直缩脖子。 晚饭时我没什么胃口，扒拉着碗里的米饭，听见小姑子跟老公说想买双新运动鞋，他边给她夹排骨边点头：“周末带你去商场挑。” 她立刻笑出两颗小虎牙，筷子一丢又想去抱他胳膊，被婆婆拍了下手背：“多大了还没正形，快吃饭。” 夜里老公洗澡时，我坐在床边叠他的衣服，闻到他T恤上有股淡淡的洗发水味，是小姑子常用的那款樱花味。 他出来时我随口问：“你妹今天怎么老粘着你？” 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，坐到我旁边：“她上周考试没考好，给我打电话哭了半宿，估计是想找安慰。” 后来我才注意到，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瞟着茶几上的零食盒，说到兴奋处还伸手去够薯片，身体挂在他身上其实是借力保持平衡。 我小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，没体会过这种兄妹间的亲昵，总觉得肢体接触超过一个拥抱就过界。 老公是独子，后来他爸妈领养了小姑子，比他小十岁，从小把她当亲妹妹疼，抱大的。 他常说：“你别跟小孩计较，她在学校受了委屈，回家就想找个依靠。”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想起刚结婚时去他家，看见相册里老公抱着扎羊角辫的小姑子，站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前，两个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。 第二天早上我去阳台收衣服，看见小姑子蹲在楼下给流浪猫喂食，老公站在她身后，手里拿着袋猫粮，时不时弯腰教她怎么握勺子。 阳光还是那么好，照在他俩身上，暖洋洋的。 我走过去把刚晒好的围巾递给他：“风大，围上。” 小姑子抬头冲我笑：“嫂子早！哥说今天带我去买鞋。” 现在那块格子抹布还挂在厨房挂钩上，边角的线头被我剪齐了，晒得干干净净。 有时候边界感这东西，就像手里的抹布，攥太紧会变形，松松垮垮地搭着，反而能擦得更干净。 日子过着过着就知道，有些亲近不是威胁，是有人愿意把后背留给你，也愿意把软肋亮给你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