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6月10日,吴石被押赴刑场的路上,悄悄对押解人员说:“我妻王碧奎身体不好,请善待她。” 马场町那边,天就亮了,吴石一个人走出来,看守站在边上,囚车就在那儿停着,路不算远,他临上车前,声音放低了,对着旁边一个士兵交代了几句,说王碧奎身体不好,看能不能帮着照应一下,别让她过得太难。 整个过程,没听见他喊过什么,也没见他辩解,身份摆在那儿,一个中将,那个所谓的“密使一号”,在别人眼里这是天大的案子,全台湾都看着呢,可他到最后心里挂着的,就只有家里那个女人。 说他是普通人肯定不对,吴石在蒋介石那个圈子里,是十二能人里头的一个,管着国防部,算是个实际说了算的人物,什么战备,情报,档案,好多事他一个人就能定,结果1947年他自己挑了另一条路,298箱档案是他亲手交出去的,文件一包包送往解放区,通行证是他批的,情报也是他一份份发出去的,战车怎么部署,空军怎么动,地图怎么改,他都照常交出去,他心里头门儿清,这条路一走就没法回头,一封封的信,一张张的手谕,毛泽东后来都说,这些是救命钱。 人被抓进看守所,刑罚就下来了,电刑,辣椒水,还有竹签子,往指甲缝里钉钉子,一只眼睛都给打瞎了,可他嘴巴就是没松过,半点话没漏,给组织写的遗书里,说得最多的,还是王碧奎那边的事,全是愧疚和负担。 他哪里知道,王碧奎也被抓进去了,就在女牢那头关着,有次放风,两个人隔着铁丝网见着了,吴石冲她点点头,说今天加餐了,其实哪有什么加餐,就是怕她多想,骗她一句。 她懂他的意思,他也懂她的心思,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,生死早就不当回事了,就是家里那点事放不下。 法庭上审判那天,他就那么站着,话不多,眼神也没乱,一句解释没有,一句求情也没有。 死刑的文件其实还没批下来,陈诚那边给批了“暂缓”两个字,也有人劝蒋介石,说吴石是个忠臣,就是一时看错了形势,蒋介石就回了一句,说这事不能容忍,提笔批了两个字,执行。 吴石就这么走了,后面给家里人留下了几十年的困守。 王碧奎出来以后,身边一个能帮衬的都没有,日子过得特别难,靠典当家里的东西过活,腿病越来越重,连件毛衣都舍不得买,她没写过申诉信,也没去哪儿告过状,就守着一句话,说他是为了自己的信仰,孩子们也跟着受牵连,外头有人指着骂,说是“共匪的种”,摆的摊子也被人砸了,女儿只能去卖鞋油,儿子偷渡去了香港,后来又去了美国念书,留在内地的孩子,都改了姓,离得远远的过日子,不敢声张。 这一大家子人,就在风口浪尖上熬了整整四十年,一直低着头,咬着牙,什么也不说。 一直到1973年,北京那边追认他为烈士,1994年两个人在香山合葬,墓碑上刻着那么一句话,丹心照汗青,碧血留天地。 现在提吴石,多是说他的壮举,可他临刑前那句,善待我妻子,没几个人还记得,那不是求饶,是他最后的托付。 信仰这东西能让人走到头,沉默也能让人撑下去,那些秘密都跟着进了坟墓,王碧奎和孩子们,就这么背着这些别人看不见的痛,撑过了一辈子。 书里课本上没提过的那些名字,那些在苦难里活下来的人,他们没喊过什么口号,那种忠诚早就刻进了骨子里。 这样的人,也是一种英雄。
吴石故居今犹在,侄孙守着老宅忆往昔:韶成叔总回来,在父亲旧照前站很久“吴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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