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导盲犬爬泰山后续,王女士已失业,不得已从北京回了老家吉林!
导盲犬芬迪与主人王女士的泰山之行,最终演变成一场关于爱与伤害的全国性争议。然而,风暴的中心——芬迪本身,却以其“沉默”引发了最激烈的解读。我们不再简单评判谁对谁错,而是想钻进这场风暴的内核,看看芬迪的三重身份,是如何把事情推到今天这个地步的。
在工作的维度上,芬迪首先是一个功能强大的“资产”。这次爬泰山,就是一次对它性能的极限测试。正常人走四到六小时的路,王女士和芬迪花了整整十七个小时,磕下了大约六千七百级台阶。
这不是偶然,就在不久前的五月,芬迪才刚刚爬过长城。王女士习惯每个月都抽出三天假期,带它出门远行。
在主人的逻辑里,这或许是“工具”的常规使用。比如那个登山杖(或盲杖)碰触到芬迪的瞬间,王女士的解释是,她以为芬迪分心走神了,下意识地想纠正它的路线,却忘了自己手里还握着东西。这听起来不像虐待,更像是一个操作员在校准一台跑偏的设备。
包括下雨天不穿雨衣,因为芬迪不习惯;喝水不多,所以每一两个小时喂一次就够了。在王女士看来,只要核心的导盲功能不受影响,一些舒适度的细节,是可以变通的。
可王女士自己不这么认为,在她心里,芬迪是她的“女儿”,是“宝宝”。当芬迪被基地接走时,她哭得撕心裂肺,一遍遍地喊着它的名字,盼它早点回来。然而,这种母爱式的表达,却和公众眼中的关爱标准,发生了剧烈的冲突。
公众的质疑尖锐而直接。有人翻出她也曾叫芬迪“破孩子”。更致命的证据,是芬迪被接走时那决绝的姿态——任凭身后哭喊,它却头也不回,没有一丝留恋地上了车。这种冷漠,被解读为它最真实的投票。那段事后发布的视频,更像是火上浇油。
画外音小声提示王女士喊芬迪“宝宝”,镜头里那些崭新的宠物用品,都被认为是刻意摆拍,为了塑造一个爱犬的人设。
王女士的“爱”,是带着“女儿”体验世界,哪怕是极限挑战。而公众的“爱”,是保护一个生命免受伤害,早在事发前,就有网友提醒过她,总爬楼梯对狗的关节不好。两种截然不同的“爱”,在泰山之巅撞得粉碎。
最终,芬迪超越了它作为工具和伴侣的身份,成了一个承载着万千同情与愤怒的公共符号。它成了不会说话的“证人”,它离开时的背影,就是呈给全网的“判决书”。
网络审判迅速转化为现实的惩罚。谩骂和投诉电话打爆了王女士工作的门店,店家不堪其扰,关门歇业。她因此丢了工作,失去了在北京的经济来源和住所,只能暂时回到吉林老家。巨大的压力让她一度产生轻生的念头,在家人的帮助下才挺了过来。她觉得万分委屈,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。
现在,王女士选择返回北京,寻求法律援助,并联系了残疾人联合会。这看起来像是一场“上诉”,她试图挑战公众赋予芬迪的“证人”资格,以及这场网络审判的合法性。但很多人也在担心,如果她赢了,会不会给那些真正忽视导盲犬权益的行为,打开一个危险的口子。
这场悲剧的根源,或许在于我们所有人都没能搞清楚,一只导盲犬,它到底首先是工具,是伴侣,还是一个独立的生命。王女士可能真的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芬迪,但这种方式,显然与社会共识和动物福利的准则相悖。
而公众在捍卫正义时,其行为的烈度也给一个残障人士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。芬迪的沉默,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我们整个社会在这些问题上的喧嚣与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