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8年5月2日,苏曼殊因暴饮暴食逝世,年仅35岁,死后在他枕头和床铺下发现很多糖纸。在日本留学期间,他曾“一日饮冰五六斤”,自己还记载过:“食生姜炒鸡三大碟,虾仁面一小碗,苹果五个。明日肚子洞泄否,一任天命耳”。 苏曼殊的出生本就注定不凡,他的父亲是广东中山商人苏铁梅,早年赴日经商,与当地女子河合仙结缘,生下他后不久便撒手人寰。母亲在经济拮据中独自拉扯孩子,三岁时将他托付给祖父,远渡重洋送回中国中山老家。从此,他成了家族眼中的私生子,童年饱受歧视,仆役端饭时总少添几筷子,族人投来的目光像无形的枷锁。这段经历让他早早接触佛门,14岁便在中山寺庙剃度出家,取法名曼殊,从此半僧半俗的生活拉开序幕。 1903年,他重返日本,入东京弘文学院求学,那时中国正值清末动荡,义和团事件余波未散,他埋头汉学佛经之余,也目睹同胞在异国受辱的屈辱。回国后,他投身同盟会,结识陈独秀、柳亚子等革命志士,参与南社诗社活动,笔下诗文多抒发家国之痛。他的译作如《即兴诗》引入日本文学,创作小说《断鸿零雁记》更是寄托个人漂泊之感。这些背景铸就了他敏感的性情,也为后来的饮食失控埋下隐线,一个在歧视与乱世中长大的灵魂,总需某种方式宣泄。 饮食癖好在苏曼殊的留学期就显露端倪,日本东京的夏日炎热,他养成一日饮冰五六斤的习惯,章太炎曾亲记此事,到晚间他卧床不起,旁人以为已死,次日却又故态复萌。 这不只是贪凉,更像对身体极限的试探。他自记的饮食日志更直白,一顿三大盘生姜炒鸡加虾仁面一碗,外加五个苹果,末了还甩出一句“明日肚子洞泄否,一任天命耳”,透着自暴自弃的随意。回国后,这种习惯升级为对甜食的痴迷,人称“糖和尚”,虽三次出家,却总在僧袍下藏糖块。 一次街头见糖铺,他身无分文,竟拔下口中金牙换钱买蜜枣,牙洞空荡荡地提醒着他的冲动。 与友人陈去病同住时,陈买一包糖炒栗子,两人分食后,他不满足,又出门添一包,大快朵颐到腹胀哼哼,直至天明。寄信给柳亚子,常夹杂食物幻梦,如梦见腿上绣字配嘉兴大头菜、枣泥月饼、黄垆糟蛋,落款还在红烧牛肉鸡片黄鱼之畔。这些细节不是闲笔,而是他借食物填补内心空洞的日常写照,接地气的贪吃背后,是对生活琐碎的执着把玩。 苏曼殊的暴饮不止于甜食,聚会打赌时,他一口应下吃60个包子,坚持到第50个时友人劝阻,他却争辩不休,非要吞完才罢休,结果腹痛难耐,步履踉跄。 柳亚子送20个芋头饼,他一气吃光,肚子绞痛起身不得。这些举动看似儿戏,实则积累成疾,他先后罹患寒疾、痢疾、咯血、肠病、肝痛,甚至轻度神经分裂。现代医学视角下,这或属神经性贪食症,早年家境坎坷与社会动荡酿成焦虑,情绪失稳时便化作饮食冲动。医生禁食甜腻,他表面应承,暗中仍偷吃,导致病情反复。1917年起,肠胃病加剧,他卧床时仍关注时局,报纸上同盟会旧闻让他叹息不已。陈独秀后来评说,他眼见民国政局污浊,无出路可寻,便借乱吃乱喝求速死,这话点中要害。 他的爱国从未间断,南社诗作多刺时弊,译介工作也推动中日文化交流,可惜身体拖累才情,无法长久绽放。 1918年春,苏曼殊的健康急转直下,腹泻不止,脸色蜡黄,友人探视时他勉强握手,诉说国事忧虑。五月二日清晨,病情恶化,他气息渐弱,友人赶来时掀开被褥,只见枕下床铺散落糖纸,皱巴巴的纸团诉说最后执念。广慈医院的医生诊断为肠胃积疾致死,年仅35岁,一代鬼才就这样仓促谢幕。 身后,他留下诗集《燕子龛诗》和小说手稿,影响后世文人。他的故事不是传奇神话,而是普通人面对乱世的无力镜像,饮食失控如一面镜子,映出个人习惯与时代压力的交织。苏曼殊的三次出家本为求静,却总被俗世拉回,酒肉不忌、风流好色,这些标签让他在和尚中格外出奇,却也加速了衰亡。 他的离去提醒世人,才华需健康土壤滋养,否则再耀眼也易凋零。 苏曼殊的饮食轶事流传至今,一天吃30包糖的说法虽夸张,却道出他那份对甜蜜的依赖。 在民国文坛,他是拼命三郎式的存在,易白沙请客时暴食后自称“不行”,却次日照旧。 这些事迹接地气,像街坊闲聊,却藏着深刻内涵:一个漂泊者用食物对抗孤独,爱国心与自毁癖并存。他的译作和诗词至今被研读,推动了现代文学的萌芽。回看他的生平,从横滨木屋到上海寓所,一路坎坷,却始终关注民族命运。这份坚持在今天看来,仍有镜鉴价值,提醒人们在快节奏生活中,别让小习惯酿成大祸。
1918年5月2日,苏曼殊因暴饮暴食逝世,年仅35岁,死后在他枕头和床铺下发现很
孙玉俊说
2025-09-24 20:03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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