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员范明说：“当年，在我寂寂无名时，有次在业内的群英会上，我看到了高希希和杨亚洲

演员范明说：“当年，在我寂寂无名时，有次在业内的群英会上，我看到了高希希和杨亚洲导演，我跟周小斌说，我好想认识这两个导演啊，要是能够跟他们合作就好了。 2003年12月18日，在北京昆仑饭店宴会厅，范明正缩在角落端着香槟杯，目光盯着斜前方两位男士身上。 左边是高希希，右边是杨亚洲。 这两位导演的名字在业内重若千钧，此刻正被制片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。 “要能跟他们合作……” 范明想着，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。 他不过是个在《武林外传》剧组打杂的场记，连给主演递水都怕洒到人身上。 突然，身旁突然伸来一只骨节粗大的手。 “杵这儿当电线杆呢？” 周小斌叼着烟凑过来，“想去认识就动腿，等人家过来请你？” 范明至今记得那晚的窘迫。 当他第N次偷瞄高希希时，周小斌突然把烟头摁灭在烟缸里：“走，带你认认真神。” “别了吧……” 范明揪着西服下摆，“人家是大导演，我这种小喽啰……” “什么小喽啰！” 周小斌一把拽住他手腕，“你演《雨夜有戏》那哑巴，我看过！眼神戏比台词戏还带劲！” 这话，让范明来劲儿了。 那是他跑了八年龙套才等来的角色，连盒饭都比别人多颗卤蛋。 两人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。 周小斌走路带风，范明却被自己皮鞋跟绊得踉跄。 眼看就要撞上杨亚洲的助理，周小斌突然架住他肩膀：“稳着点！等会儿别给我丢人。” 这场景像极了工地搬砖。 周小斌是熟练工，范明是刚出徒的新手。 “杨导，高导！”周小斌洪钟似的声音炸开喧哗，“跟您二位介绍个狠人，范明！《雨夜有戏》里演哑巴的，那哭戏绝了！” 杨亚洲转过身，范明膝盖一软差点跪下，却听见周小斌压低嗓门：“挺直腰板！你现在是演员范明，不是场记老范！” 高希希伸手相握时，范明闻到对方袖口淡淡的烟草味。 “周小斌推荐的，错不了。” 高导笑着拍他手背：“下次有合适的角色找你。” 杨亚洲更直接：“我下部戏缺个农民工，你演不演？” 范明脑子嗡嗡作响。 直到被周小斌推出宴会厅，他还攥着导演的名片傻笑。 “这就行了？”他揪着周小斌衣角，“他们会不会忘了？” “忘？”周小斌吐出两个字，“贵人不是菩萨，得拿本事供着。” 三个月后，范明在《民工》剧组见到杨亚洲。 导演扔给他一双沾泥的解放鞋：“穿上！去工地蹲三天。” 范明在四十度高温下筛了七天沙子。 收工时杨导递来冰水：“知道为什么选你吗？” 见他摇头，导演指着监视器回放：“你看这汗珠子，不是演出来的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。” 这恰是周小斌那晚埋下的种子。 范明后来在采访中感慨：“小斌把我拽到导演面前时，等于把‘我能吃苦’四个字刻我脑门上了。” 2005年《民工》播出，范明饰演的鞠广大让观众以为导演真从工地抓了人。 而真正让他火出圈的，是五年后《手机》里的“黑砖头”。 当严守礼骑着摩托喊出“审美疲劳”时，影院里笑浪掀翻屋顶。 可没人知道，这个经典角色的原型，正是周小斌在饭桌上学的河南土话。 2017年《炊事班的故事》剧组重聚，范明和周小斌在镜头前勾肩搭背。 主持人调侃：“两位大哥当年谁听谁的？” 周小斌突然把范明拽到身前：“听我的！他这人轴，没我拽着早改行卖保险了！” 范明笑着捶他胸口：“要不是你当年踹我进导演房，我现在还在给人端茶倒水呢！” 顿时，台下笑声中藏着泪光。 当年那个在昆仑饭店发抖的场记，如今已是白玉兰奖得主。 而把他推进机遇大门的周小斌，依然在《派出所的故事》里演着憨厚的片警。 他们的情谊像老树盘根。 范明手机通讯录里存着周小斌的备注：“人生施工队队长”！ 周小斌则把范明送的紫砂壶供在书房最显眼处，那是范明凭第一个影帝奖金买的。 2020年范明生日宴，酒过三巡时他突然起身鞠躬：“谢谢小斌哥。” 在满座哗然中，他指着自己太阳穴：“这儿有根弦，是小斌哥帮我拧紧的。” 这话让周小斌红了眼眶。 当年他硬拽着范明闯导演房时，不过是看不惯朋友妄自菲薄。 “我就是个粗人，”周小斌在采访里搓着手：“但知道啥时候该踹人屁股。” 贵人相助的本质，是信任的双向奔赴。 范明接到《手机》邀约时，连夜给周小斌打电话：“哥，这角色像为你量身定做的！”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：“演！别给我丢人。” 后来“黑砖头”那口河南腔，正是周小斌对着录音笔录的。 如今范明常对新人说：“别总盼着贵人带飞，先让自己变成能接住机会的筐。” 某次颁奖礼后台，范明看见年轻演员在角落发抖。 他走过去拍拍对方肩膀：“知道2003年昆仑饭店吗？我当年比你还怂。” 他笑着指向走廊尽头：“看见那扇门没？贵人不会从天而降，你得先走到能踹开门的位置。” 这大概就是周小斌教会他最重要的事。 贵人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，而是帮你搭脚手架的人。 主要信源：（央视网——《柳堡的故事》(2007年10月20日)嘉宾:周小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