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8年，在淮海战役中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场景，一个连的战士全部牺牲后，12名俘虏竟然拿起枪，在连指导员带领下继续战斗，坚持了10多个小时。 碉堡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，映着23张疲惫的脸。 六连战士们刚打退第三次进攻，连长炸地堡时溅上的血还没干透，现在他们要守着这个被火焰喷射器烧得焦黑的核心碉堡，外面就是黄维兵团的毒气弹和美式榴弹炮。 谁也没想到，此时缩在角落的12个国民党俘虏，正盯着指导员刘拴牛手里那张泛黄的布告。 刘拴牛把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》布告贴在碉堡内壁，布告边角被弹片撕出个口子。 他没喊口号，只是蹲在俘虏兵王德胜面前，指着布告上"不拿群众一针一线"那句话说，俺们村去年分了三亩地，俺爹现在还种着。 这话让9个抓壮丁来的农民兵攥紧了手里的枪，那枪还是早上从他们手里缴的M1903步枪。 凌晨三点，毒气弹的黄绿色烟雾刚散，国民党军又冲上来了。 原国民党班长张富贵突然站起来，把步枪零件拆得哗哗响。 他教解放军战士怎么清理被硝烟堵住的枪管，说这枪得用蓖麻油润滑，你们那机油太稠。 12个俘虏里有3个西北军老兵，此刻正趴在射击孔，把美式步枪摆成交叉火力，比六连战士还熟门熟路。 浍河故道的风带着水汽吹进碉堡，四纵的迂回部队已经摸到敌军侧后方。 刘拴牛看着俘虏兵王德胜把最后一颗手榴弹捆在炸药包上，这小子昨天还在念叨家里的老牛。 现在他脸上沾着黑灰，笑起来露出豁牙：指导员，俺们村要是也分地，打完这仗俺想回去种地。 这话让碉堡里的人都红了眼眶，原来大家想要的都一样。 黄维兵团的防线最终在这天中午崩溃，那个被火焰烧黑的核心碉堡成了突破口。 后来有人在战地日记里写，那天从碉堡里冲出来的23个解放军和12个俘虏兵，喊的口号都一样："缴枪不杀！"没人分得清谁是俘虏谁是老兵，只看到他们互相掩护着往前冲，手里的枪有美式的，也有土造的。 张富贵后来跟着部队打到了海南岛，1950年在渡海战役里立了三等功。 他总跟新兵讲，当年在李围子阵地，刘拴牛指导员没搜他们的身，连口袋里的旱烟杆都还给了他们。 现在他那支M1903步枪还摆在淮海战役纪念馆，枪托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"农"字，那是王德胜当年用刺刀划的，说等全国解放了，就回家当农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