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,北平城破了。29军军长宋哲元的姨太太没能跟上大部队,落到了日本人手里。她本以为最多就是一死,可鬼子看她的眼神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。他们没动她,反而客客气气地要把她送去“东北”,说要做什么“研究”。 谁能想到,卢沟桥的枪响不过二十天,29军的大刀还没砍够鬼子,北平城就成了瓮中之鳖。这事儿得从七七那晚说起。 吉星文团的弟兄们在卢沟桥头跟鬼子拼刺刀时,军部电报机正响个不停。南京催战,东京喊和,宋哲元夹在中间活像烙饼——既要保29军这点家底,又想守住华北的摊子。 他大概忘了,三年前喜峰口的大刀能砍鬼子,靠的是赵登禹带着敢死队摸黑玩命,可这会儿的日军,早把坦克开到了南苑机场。 姨太太记得清楚,7月16那天,军长让人把中南海的防御工事全拆了。沙包堆在墙根像座坟,士兵们边搬边嘟囔:"去年咱在张家口修工事,鬼子飞机炸了三天三夜,这会儿倒给鬼子腾道儿?" 宋哲元穿着纺绸大褂在院里转圈,手里攥着张学良送的指挥刀——刀柄上"抗日"俩字被摸得发亮,可刀刃三年没沾血了。 他大概真信了日本人"地方事件"的鬼话,直到27号潘毓桂的密信送到,才发现自己的作战计划早被汉奸卖了个精光。 南苑的败仗打得窝囊。佟麟阁腿肚子中了弹,还趴在高粱地里指挥机枪连;赵登禹的汽车刚出大红门就遭了埋伏,身中十七弹。 姨太太后来听说,俩将军的遗体运回来时,佟副军长的怀表停在两点半,赵师长的大刀还攥在手里——刀缺了口,刃上沾着鬼子的黄呢子。 最讽刺的是,28号凌晨军部接到撤退命令时,南苑的电话线刚被汉奸剪断,城外的132师主力还在涿州赶路。 日本人进城那天,姨太太跟着军部眷属往南跑。她裹着粗布衫混在难民堆里,看见日本兵把"治安维持会"的牌子挂在城楼上,突然被人拽进胡同。 几个鬼子端着三八大盖,领头的曹长居然会说北平话:"宋太太,太君请您去东北做客。"她这才明白,为啥鬼子进城不杀人,反而满大街找29军眷属——731的卡车早就在丰台等着,所谓"研究",不过是拿活人试细菌弹的幌子。 老宋大概到死都没想明白,他的"和平诚意"怎么就成了鬼子的进攻信号。撤除工事那天,他对着中南海的湖水叹气:"29军起家时才两万人,走到今天不容易。" 可他忘了,三年前长城抗战,29军靠大刀队夜袭喜峰口,靠的不是谈判桌上的客气,是弟兄们拿命填出来的血路。 当他在保定听说姨太太被送去东北时,会不会想起1931年的通电?那句"宁为战死鬼,不作亡国奴",终究被他自己的犹豫磨成了碎渣。 最荒诞的是汉奸潘毓桂。这人战前天天往军部跑,说日语时带着河北口音,给鬼子递情报时连29军的伙夫排班表都标得清楚。 后来有人在天津看见他,穿着鬼子的少佐服逛劝业场,手腕上戴着佟麟阁的怀表——表链断了,指针永远停在那个该死的下午。 北平城破的那夜,西四牌楼的老钟敲了十二下。姨太太在闷罐车里数着铁轨的震动,突然想起军长常说的话:"咱西北军的兵,骨头比大刀还硬。" 可骨头再硬,架不住指挥刀生锈啊。当关东军的卡车开进哈尔滨平房区时,她终于明白:日本人要的不是几个俘虏,是让中国人连反抗的念头都烂在肚子里。 这事儿过去快百年了,如今卢沟桥的狮子还盯着永定河。偶尔有游客指着桥头的弹孔问:"当年29军咋没守住?"导游会说装备差、汉奸多,可没人提宋哲元拆的那些沙包——它们堆在历史的旮旯里,像极了某些人总以为能靠妥协换来的和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