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8年11月,梅大栋被捕,敌人为了羞辱他,故意将他和偷牛贼关在一起。一天,偷牛贼偷偷走到梅大栋身边,问梅大栋:“你想逃出去吗?” 1928年11月18日,在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里,国民党特务自以为在安徽旌德县干了件一举两得的“妙事”他们抓住了梅大栋,这位虽然年纪轻,却已在三年前也就是一九二四年入党,并在一九二五年就在家乡拉起皖南第一个党支部的“硬骨头”。 为了从精神上彻底摧毁这位书香门第出身的年轻革命者,反动派没直接动大刑,而是想了个极其阴损的法子,把梅大栋扔进全是“下三滥”的牢房,特意安排他和当地一个遭人唾弃的偷牛贼关在一起。 在特务们的算盘里,偷牛这种勾当在旧社会最被人瞧不起,牢里的犯人都嫌弃,把满腹经纶、一心搞农民运动的梅大栋丢进这种污泥塘,既能借他人之手羞辱他,又能用恶劣的环境慢慢磨掉他的傲骨。 若是能逼得这位“梅先生”向这些“社会渣滓”求饶,那这出杀鸡儆猴的戏就算唱成了,可他们千算万算,偏偏算漏了最根本的一点:革命者搞运动,从来就没嫌弃过泥腿子,那个偷牛贼被大家唤作老曹,脸上一道疤,看着凶神恶煞,实则心里头也憋着一肚子苦水。 当梅大栋被推进阴暗潮湿、满是霉味的牢房时,角落里的老曹并没有像狱警预想的那样去排挤这位斯文人,反倒是等人一走,老曹小心翼翼地凑上来,手里还紧紧攥着把藏在鞋底没被搜走的磨亮的小铁铲。 更让梅大栋没想到的是,这偷牛贼开口第一句不是撒泼,而是带着敬畏地喊了声“梅先生”老曹心里明镜似的,晓得梅大栋是为了老百姓被地主豪绅整治的好人,他不仅没恶意,还比谁都佩服这个“为了大家连命都不要”的娃娃。 这一老一少的交心,彻底撕开了反动派那套“身份羞辱”的假面具,老曹哪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种,他跟梅大栋交了底,他原本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,是地主家变卦讹人,强占了他家的牛,老娘病重没钱抓药,被逼得走投无路才去把原本属于自己的牛“偷”回来。 听着这些带着血泪的遭遇,梅大栋心里只有对穷苦人的悲悯,哪来的嫌弃,反倒是老曹这双布满老茧的手和鞋底那把用来撬门的竹筷子,成了绝境中的一线生机,一个大胆的越狱计划在那个死囚牢里悄悄成型。 1928年12月初,计划正式开始,老曹亮出了真本事,他那是干过“细活”的手艺,虽然工具简陋,有时候还得靠几根竹筷子一点点刨土。 但他极有经验,专门挑墙根下土质受潮松软的地方下手,梅大栋在边上借着假装咳嗽放风,两个人分工明确,愣是在敌人眼皮子底下,一点点挖通了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牢墙,为了不打草惊蛇,他们白天还精心地用稻草把挖开的痕迹盖得严严实实。 甚至在最后行动那一刻,为了争取逃跑时间,还特意把破衣服脱下来裹上稻草,在通铺上伪装成两个人蒙头大睡的假象,那一夜,尘土飞扬,洞口终究是通了,虽然洞外不是平坦大道,跳下去时甚至还得冒着受伤的风险。 老曹和梅大栋落地时都结结实实地崴了脚,疼得钻心,但为了活命,为了还得继续干下去的革命事业,两人谁也没喊一声疼,在洞外接应的刘贵银早就急红了眼,几个人借着夜色的掩护,硬是拖着伤腿,一头扎进了旌德城外的深山密林。 等到看守们酒醒发现牢里躺着的是两个“草人”时,梅大栋早已在老曹和同志们的护送下,消失得无影无踪,分别的时候,梅大栋想塞点钱给老曹,这个在敌人眼里低贱的偷牛贼却摆手拒绝得干脆利落。 他救人图的不是钱,图的是梅先生能出去把那些欺压良善的坏种赶跑,反动派想用“把人分三六九等”的方式来击垮革命意志,结果恰恰是他们瞧不上的“卑贱者”用一把小铲子和一颗赤诚的心,狠狠打了他们的脸。 这件事后,逃出生天的梅大栋在皖南山区继续开展斗争时,常拿这段经历说事:只要心里装着受苦人,哪怕是牢里的偷牛贼,也是能把天捅个窟窿的革命力量。 信息来源:;梅大栋《狱中斗争与越狱经过》(《旌德文史资料》1985 年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