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7年底,运城战场。战士一炮就打掉敌军碉堡,战后,王震快步上前问:“你是从哪儿解放过来的?” 运城城墙下的硝烟还没散尽,枪声零星响着,空气中飘着炸药和焦土的味道。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敌军碉堡,已经塌了半边,机枪口歪在一旁,再也发不出嘶吼。 战士们踩着瓦砾冲进城内,有人兴奋地喊着“冲啊”,有人蹲在地上给伤员包扎伤口。王震将军拨开人群,大步走向那个立了大功的迫击炮阵地,目光落在一个浑身是土的年轻战士身上。 这个战士叫赵栓柱,那年才19岁,瘦高个,颧骨突出,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。他正蹲在迫击炮旁,小心翼翼地擦拭炮管,手指上沾着黑褐色的火药渍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两道白印。听到脚步声,他猛地站起身,下意识地立正敬礼,手里还攥着那块擦炮的破布。 王震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,带着赞许的笑意。周围的战士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讲着刚才的战况。运城守敌是阎锡山的精锐部队,在城墙外修了十几个明碉暗堡,交叉火力把我军进攻的路线封得死死的。 冲锋号响了三次,战士们冲上去又被压回来,伤亡不小。炮班的老班长急得直跺脚,迫击炮射程有限,很难精准命中碉堡的射击孔。 就在这时候,赵栓柱站了出来。他是三个月前才被解放过来的战士,之前在阎锡山的部队里,就是个喂马的小兵,摸过迫击炮却从没真正打过。他咬着牙说:“班长,让我试试,我看过他们怎么瞄准。”老班长犹豫了,这可是生死关头,一炮打偏,不仅浪费弹药,还会暴露阵地。赵栓柱急得脸通红,指着那个最顽固的碉堡:“我盯着它好一会儿了,风向我摸准了,就打一次!” 老班长最终点了头。赵栓柱跪趴在地上,把迫击炮的炮口调了又调,耳朵贴在炮身上听了听,又起身量了量距离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硬的窝头,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,说是“攒攒劲”。装填炮弹的时候,他的手有点抖,不是害怕,是太激动了。战友们都屏住了呼吸,盯着那个黑乎乎的炮口。 “放!”赵栓柱一声喊,猛地拉下扳机。炮弹拖着尖啸飞出去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不偏不倚地钻进了碉堡的射击孔。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,碉堡的顶盖被掀飞,里面的机枪瞬间哑火。战士们欢呼着冲上去,赵栓柱却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。 听到战士们的讲述,王震再次拍了拍赵栓柱的肩膀,又问了一遍:“小伙子,你是从哪儿解放过来的?”赵栓柱挺直腰板,大声回答:“报告首长!我是在汾孝战役被解放的,之前是阎军34军的喂马兵!”这话一出,周围的战士都有点惊讶,没人想到这个立了大功的炮手,三个月前还是个连枪都摸不稳的喂马兵。 赵栓柱的话匣子一打开,就收不住了。他说自己是山西平遥人,家里的地被阎锡山的部队征了,父亲反抗被打瘸了腿。他被抓壮丁进了阎军,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喂马,还得挨长官的打骂,一顿饭就给两个窝头,饿肚子是常事。 汾孝战役的时候,阎军被解放军打得溃不成军,他躲在马厩里不敢出来,是解放军的战士把他拉出来,还给了他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。 “解放军待我真的好!”赵栓柱的眼睛红了,“他们给我发棉衣,让我吃饱饭,开会的时候说,咱们打仗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,不是为了当官的卖命。我当时就想,这样的军队,我愿意跟着干!”他加入解放军后,被分到了炮班,每天跟着老班长学技术,别人练一个小时,他就练三个小时,胳膊肿得抬不起来,也咬着牙不吭声。 王震听得认真,脸上的笑容更深了。他转头对身边的参谋说:“记下来,赵栓柱同志,记一等功!”周围的战士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赵栓柱的脸涨得通红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王震又说:“解放战士怎么了?只要你肯为老百姓打仗,肯为革命出力,就是好战士,就是英雄!” 那天之后,赵栓柱成了部队里的名人。他打仗更勇猛了,在之后的临汾战役、晋中战役里,又接连用迫击炮端掉了好几个敌军碉堡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神炮手”。他还动员了几个和他一样的解放战士,组成了“解放战士战斗小组”,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面。 有人问赵栓柱,为啥打仗这么拼命。他总是咧嘴一笑,说:“因为解放军让我明白,我不是在为谁卖命,是在为自己打仗,为咱山西的老百姓打仗。”这话朴实无华,却透着一股力量,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战士。 运城战役的胜利,打开了解放山西的大门。无数像赵栓柱一样的解放战士,在解放军的队伍里找到了归属感,他们用自己的枪和炮,摧毁了旧势力的碉堡,也为自己打出了一个崭新的未来。 英雄不问出处,信念决定方向。赵栓柱的转变,是解放军胜利的一个缩影,这支为百姓打仗的军队,总能凝聚起最强大的力量,攻克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逾越的碉堡。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