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60年，陷害于谦的太监曹吉祥、大将石亨越来越嚣张，明朝一半武将都听石亨的，石亨甚至私造绣蟒龙袍，锦衣卫指挥使逯杲上奏石亨、曹吉祥图谋不轨，朱祁镇下诏令石亨满门抄斩，曹吉祥五马分尸。 五年前把朱祁镇从南宫密室里扶出来的两个人，五年后差点把他从龙椅上拽下来。 石亨穿着自己缝的蟒龙袍在夜里对着铜镜比划时，大概忘了当年跪在雪地里哭着说"奴才愿以死报主"的模样。 曹吉祥让养子曹钦调腾骧卫兵马时，手里还攥着朱祁镇御赐的那方"忠心贯日"的玉牌。 紫禁城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正旺，朱祁镇捏着逯杲递上来的密报，指节泛白。 密报里说石亨府上的密室藏着龙袍，曹吉祥的干儿子在军营里夜夜磨刀。 这场景让他想起五年前夺门之变那晚，也是这样冷的天，石亨披着铁甲跪在雪地里，曹吉祥举着火把照亮他冻得发紫的脸。 那时这两个人眼里的光，和现在密报里写的野心，居然有几分相似。 腊月二十三那天，朱祁镇让人传旨说要封石亨为镇国公。 石亨穿着新做的蟒纹便服进宫时，在东华门被锦衣卫生生按住。 他挣扎着喊"我要见皇上"，声音里的底气还不如当年在南宫砸门时足。 同一天夜里，曹吉祥在被窝里被揪出来，这个平日里总说"奴才的命都是皇上给的"的太监，当场瘫软在地，尿湿了袍子。 菜市口的雪下得比五年前于谦死的时候还大。 石亨看着全家人被押到刑场，突然甩开卫兵往前冲，没跑两步就被按在雪地里。 曹吉祥被绑在五匹马上时，嘴里还嘟囔着"都是石亨逼我的"。 血渗进雪地里，红得像极了当年夺门之变时宫墙上溅的火星子。 我觉得朱祁镇站在午门城楼上往下看的时候，心里未必有多痛快。 毕竟五年前是这两个人把他从冷宫里捞出来，又是这两个人帮他坐稳了龙椅。 可权力这东西就是这样，今天能把你捧上去，明天就能把你拽下来。 石亨府里抄出的龙袍针脚歪歪扭扭，曹吉祥调兵的手谕上墨点都晕开了，这两个连谋反都透着慌乱的人，终究还是栽在了自己喂大的野心手里。 暖阁里的炭盆还在烧，朱祁镇把石亨当年递给他的那半块冻硬的麦饼扔进火里。 火苗舔着焦黑的麦饼，像极了五年前那个寒夜里，石亨捧着圣旨跪在雪地里的样子。 只是这次，再也没有人会披着铁甲来敲宫门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