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达姆的私人厨师们回忆：做饭时提心吊胆，受萨达姆保镖监视。 萨达的厨房里，汇聚了全伊拉克顶尖的二十多位名厨。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，进宫前那都得过五关斩六将。 有个叫阿里的厨师，是萨达姆的心腹大厨。这小伙子25岁就凭一手绝活进了总统府，最擅长烤全羊。萨达姆好吃这口，但他不仅仅满足于伊拉克口味。为了尝鲜，萨达姆大手一挥，直接把阿里送去法国进修。你敢信？一个伊拉克大厨，跑去法国学了三个月，回来就成了牛排和炸薯条的专家。就为了满足萨达姆偶尔想吃顿西餐的念头。 还有个叫奥贝迪的，这老爷子是做鱼的高手。起初他就是个开小饭馆的，因为做的河鱼太鲜美，名声传到了总统府。萨达姆一尝，绝了，直接上瘾。那阵子，总统府的人几乎每周都要去他店里打包带鱼。后来干脆，只要有宴会，萨达姆就让他进宫现做。奥贝迪现在提起来还挺骄傲：“老萨就爱吃我做的鱼，我也没办法。” 听着是不是挺风光？但这背后的代价，大得吓人。 给萨达姆做饭，那就是一场高精度的安保行动。 萨达姆这个人，疑心病极重。这也不能怪他，想杀他的人排队能绕巴格达三圈。所以，他对“入口”的东西，防范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。 首先是食材。萨达姆的牛排、海鲜、甚至蔬菜水果，很多都是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。但这还不算完，食材落地后，得过安检。经过层层筛选，确认连个细菌都未必能活下来之后，才会被装进特制的铅盒子里封存。 厨房的角落里，24小时开着针孔摄像头，死死盯着厨师的一举一动。这还不算，灶台边上还得站着萨达姆的贴身保镖。他们只盯着你的手，生怕你往锅里撒点不该撒的粉末。 菜做好了，谁先吃？厨师先吃。 每一道菜，厨师都得当着保镖的面先尝一口。这叫“试毒”。只有厨师吃完没事，这盘菜才能端上萨达姆的餐桌。 这这种高压环境下，厨师们的心理阴影面积得有多大？ 更要命的是，萨达姆的猜忌是无差别的。 1996年出过这么个事儿，真有个厨师被人收买，想在饭菜里下毒。这事儿被发现后，那个下毒的当然直接被枪决了。但这一下子触动了萨达姆最敏感的神经。他把厨房里剩下的人一股脑全关进了监狱，不管你知情不知情，先关起来审一审、反省反省再说。 在萨达姆手下干活，得罪他的理由千奇百怪。有个厨师，就因为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多说了两句关于伊拉克美食的话，被萨达姆觉得“嘴不严”，关了15天禁闭。还有个更冤的，开车去行宫上班，车停得离萨达姆的专用车位近了一点，也被抓进去关了几天。 萨达姆为了防备暗杀，还经常玩“空城计”。他在全国有十几个行宫，每天饭点，这十几个行宫的厨房必须同时开火做饭。没人知道他今天会在哪个行宫吃饭，甚至连他会不会吃饭都不知道。 厨师们得把饭菜做好，随时待命。有时候菜做好了，萨达姆人没来，这桌子山珍海味就只能倒掉或者分给下人。这不仅是浪费，更是对厨师精力的极大折磨。他们经常被突然通知换岗，有时候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被拉到另一个城市的行宫，目的就是为了打乱规律，让刺客摸不着头脑。 既然这么危险，这么受罪，这帮厨师应该恨死萨达姆了吧？ 人性的复杂，在这儿体现得淋漓尽致。在很多老厨师的回忆里，萨达姆是个善恶参半的人。 他残暴是真的，但他对“自己人”大方也是真的。 那个开快餐店的穆罕默德，虽然每天干活心惊胆战，但他手里珍藏着一个盒子。盒子里装的是萨达姆送他的法国进口纯手工领带，还有英国的高级皮鞋。这对于当时的伊拉克普通人来说，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。穆罕默德提起这些，眼里竟然还有光，他说那是对他手艺的认可。 还有那个做鱼的奥贝迪，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，他拖家带口逃难，家当全丢了。萨达姆当时都自顾不暇了，听说了这事儿，竟然还派人给他送了一大笔钱，让他能在新城市买房安家，重操旧业。奥贝迪现在提起这事儿还感叹：“没有萨达姆那笔钱，我早饿死了，不管是暴君还是什么，他对我有恩。” 最典型的是大厨阿里。有一年伊拉克大旱，粮食紧缺，老百姓日子不好过。阿里家里也揭不开锅了，老母亲在家饿得发慌。萨达姆知道后，二话没说，派专车给阿里老家送去了大米和油盐。这种“江湖义气”式的恩惠，让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在恐惧之余，又产生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愚忠。 现在的伊拉克，硝烟散去多年。萨达姆早已成了历史书上的一个名字，一个符号。但在巴格达的街头巷尾，在某些不起眼的小餐馆里，这些曾经的“御厨”们还在颠勺炒菜。 历史往往宏大而冰冷，只有在这些小人物的烟火气里，我们才能看到一个有血有肉、既可恨又可悲的萨达姆。 他追求极致的掌控，最后却连自己的一顿安稳饭都吃不上；他防备了所有人，却在最后时刻众叛亲离。 对于这些厨师来说，那段日子是噩梦，也是谈资，更是一段无法抹去的人生烙印。正如奥贝迪所说：“最风光的日子，还是给他做饭那几年。”这话听着刺耳，却也无比真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