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二十年,儿子上大学去了外省,家里就剩下我和我老公,我们没离婚,但早就不过夫妻生活了,床还是那张双人床,可他已经睡书房半年多了,不是因为谁出轨,也不是因为多大的矛盾。 儿子走的第三个月,他房间的台灯还保持着临走时的角度——暖黄色的光斜斜切在书桌上,摊开的数学练习册封皮都发卷了。 我和老周结婚二十年,那张双人床早先是我们和儿子挤着睡的,后来儿子分房,就剩我们俩,再后来,他搬到书房,算起来,整半年了。 不是谁外面有人,也没吵过架。 last大的矛盾还是儿子高考前,他非要给孩子报军校,我想让儿子学计算机,两个人在客厅冷战了三天,最后还是儿子说“都行”,才算过去。 今早我煎蛋,油锅“滋啦”响的时候,书房门“咔嗒”开了。他站在厨房门口,头发乱蓬蓬的,手里捏着个保温杯,眼神飘了飘,没看我,只盯着灶台:“盐罐空了。” 我哦了一声,从吊柜里翻出新盐罐。玻璃罐底磕在灶台上,发出闷响,他忽然说:“你上次说膝盖疼,楼下药店进了新的膏药。” 我手一顿,盐粒撒在灶台上,白花花的一小片。他怎么会忽然说起这个?结婚二十年,他从没主动提过我哪里不舒服——以前都是我追着问他衬衫扣子掉了要不要缝,他只“嗯”一声,头都不抬。 其实我早发现了,他书房的垃圾桶里,每天都有一张揉皱的便签,上面写着“记得买盐”“明天降温”“她的膏药”——我以为是他工作记的事,原来那些字歪歪扭扭的,都是我的名字。 下午我去药店,店员说那膏药是昨天才到的,一个中年男人来问过三次,说要“对膝盖着凉疼管用的,最好是薄荷味,她闻不得药味太重的”。 我捏着膏药盒往家走,风把头发吹到脸上,有点痒。路过小区花园,看见老两口在石桌上摆象棋,老头输了耍赖,老太太拿棋子敲他手背,“让你悔棋!让你悔棋!”老头嘿嘿笑,抓着老太太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。 开门的时候,听见书房有动静。我放轻脚步走过去,门没关严,他正坐在书桌前,对着儿子的照片发呆——照片是去年暑假拍的,我们仨在海边,儿子搂着我们脖子,他笑得眼睛都没了,我靠在他肩膀上,防晒霜蹭了他半件白T恤。 他忽然转头,看见我,手忙脚乱把照片塞进抽屉,耳根红了:“你…你回来了。” 我举起手里的膏药:“药店说这个好用。” 他没说话,走过来,接过膏药盒,手指碰到我手背,烫了一下似的缩回去。然后他转身进厨房,打开冰箱:“晚上吃饺子吧,速冻的,你爱吃的韭菜馅。” 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。他还是老样子,背有点驼,后颈有块烫伤的疤,是刚结婚那年给我煮姜汤,锅开了没拿稳,溅上去的。那时候他抱着我手忙脚乱地冲凉水,说“对不起对不起”,我说“傻瓜,又不疼”。 饺子煮好了,他盛了一碗给我,碗底沉着两个虾仁——我不吃韭菜里的虾仁,他以前总忘,今天却一个一个挑出来,都放在我碗里。 吃完他收拾碗筷,我去书房拿书,看见他的笔记本摊在桌上,最新一页写着:“她今天去药店了,没提我问过三次的事;饺子里的虾仁她吃了,好像笑了一下;台灯是不是该换个亮的,她晚上看书总揉眼睛。” 台灯的光从儿子房间漫过来,刚好照在笔记本上。我轻轻合上门,听见厨房传来洗碗池“哗啦”的水声。 也许明天早上,我该问问他,书房的被子薄不薄。
结婚二十年,儿子上大学去了外省,家里就剩下我和我老公,我们没离婚,但早就不过夫妻
优雅青山
2025-12-16 15:10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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