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01:专访|组合解散后赵浚承问妈妈借5万元赌多次:衰咗就返嚟打份工赵浚承(Gary)在娱乐圈浮沉十数载,他曾是千禧年代男子组合Square的成员,站在舞台上享受过尖叫与掌声;在组合解散后,销声匿迹,回到现实世界当地产经纪、钟表文员。当所有人都以为赵浚承的星梦已尽,他却独自一人,带着向母亲借来的五万蚊,远赴北京参加歌唱比赛,最终奇迹般夺冠。然而,赢了比赛,却未能赢得声势,让他再度陷入迷惘。走过高山低谷,成家立室后的他,今日回望,这条路虽苦,却无悔。在《中年好声音2》的舞台上,赵浚承或许不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位,但他的名字,却随着比赛的深入,重新被观众记起。从偶像组合Square出道,经历两次淡出乐观,转行做过地产,再到北上创业搞足球场,年届40的他,人生上半场的兜兜转转,仿佛就是为了在“中二”这个舞台上,将所有历练一次过爆发。赵浚承接受《香港01》专访谈及这二十年的高低起跌,他没有怨怼,只有感恩。“如果没有行过这些路,我想我唱不到现在这样的感觉。”单亲家庭的二胡少年都拥有音乐梦谈及童年,赵浚承的音乐启蒙并非来自流行的钢琴或吉他,而是在学校乐团中拉奏的二胡。他成长于单亲家庭,由妈妈独力抚养,家境虽不富裕,但妈妈依然支持他培养兴趣:“我细个那阵学二胡的,拉二胡的,这么都是在学校里面的中乐团呀那样,都叫做有...有在这方面有少少培养的。”他笑着回忆道。尽管资源有限,但这段经历却在他心中埋下了热爱音乐的种子,等待着发芽的机会。从模特儿到组合Square中学毕业后, 17、18岁的赵浚承为了帮补家计而踏入了模特儿行业。这段经历不仅让他经济独立,更成为他加入了娱乐圈,并且有机会成为男子组合成员:“拍完都没同她讲,出了街先至知。”当时的他觉得怕妈妈担心:“她都是担心啫,担心这个行业始终太困难喇。即系...能够成功的有几多个呢?在这个娱乐圈里面。她都是担心一样嘢。这么我们又...家境又不是特别好,她可能会觉得...即系没那么多嘢支持到我,支撑到我这件事。”赵浚承忆述,正是因为他在模特儿界的崭露头角,他被选中成为四人男子组合Square的成员,正式出道。然而,偶像组合的光环并未带来预期的丰厚回报。赵浚承坦言,当时的收入甚至远不如当模特儿的时候:“外界以为好好赚,其实完全不是。那个时候做Model仲好搵,入了行反而得返十分一,有时一个月可能得千几蚊。”他说组合的收入需要四人均分,再扣除公司抽成,生活变得相当拮据只能勒紧裤头“捱面包”。那段时间,成员之间互相扶持,有时甚至需要互相借钱度日,真正体会到追梦路上的艰辛:“我们四个会互相借钱,你没钱呀?我借住一千几百畀你顶住先。大家都好捱得。”尽管如此,四个大男孩一起奋斗的时光,至今仍是他珍贵的回忆。可惜的是,梦想终究敌不过现实,在缺乏资源与持续收入的情况下,Square成军约三年便宣告解散,成员们各奔前程:“一个去做飞机师,一个去做保险,大家都向现实低头。”解散后的迷惘与平凡组合解散后,赵浚承的人生一度偏离了演艺轨道。为了生计,他放下身段,投身地产行业。昔日在台上受万人追捧的偶像,变成西装革履的地产经纪,落差之大,非外人能道。然而,这段经历却磨练出他另一面。“要学识怎么样面对人,怎么样为生活去拼搏。”但是最后却因无法适应行业的复杂生态而选择离开:“我觉得太古惑喇,好多嘢不是那么简单直接,不适合我。”随后,他到亲戚的钟表公司帮忙,过着安稳的上班族生活。那段时间,音乐梦仿佛被暂时尘封,那个曾经站在舞台上的自己,仿佛越来越遥远。就在他快要认命之际,命运却安排了一场奇妙的“偶遇”。在一场明星足球队的赛事上,作为队员的他在中场被黄日华(华哥)点名叫他唱歌。“华哥叫我唱两句搞下气氛,这么我就唱。”没想到,这随口的几句歌声,竟让“校长”谭咏麟大感意外:“校长行过来问我是不是咪嘴,他不知道我识唱歌。”正是校长和华哥的鼓励,加上当时内地电视台的赏识,为他带来了一个参加《星光大道》的机会,也成为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。在此之前,其实赵浚承入行不久就已经加入了“明星足球队”,但是直到2014年之前校长都叫不出他的名字:“他都叫不对我个名㗎。可能净系认得样那样。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,可能叫‘喂喂’那样。”独闯北京背水一战 “同阿妈讲,衰咗就返嚟打份工”赵浚承面对这个可能是最后的机会,决定放手一搏,硬着头皮向妈妈开口,借了五万港元作为到北京闯荡的经费。之后他一个人在北京,言语不算完全互通,没有朋友,没有支援,每天就是练歌、比赛。当时已近三十岁,他深知这是一场赌博,赌上的是自己的青春与未来:“我同阿妈讲,如果衰咗,我就正正经经返嚟打份工。”经过长达一年的过关斩将,他最终凭实力赢得年度总冠军。那一刻,他证明了自己,也仿佛看到了曙光。赢了比赛却输了声势 二度心死觉得不能再任性赵浚承赢了比赛载誉归来,顺利签约大公司,以为事业终于能走上正轨。他推出了与校长合唱的歌曲,也发表了个人创作,但市场反应依然冷淡,歌曲未能引起广泛关注:“好没水花,即系我觉得是没noise嘅,即系可能没人听过这首歌,这几首歌,我作的歌。这么跟住之后慢慢真是令到我又再一次死心,我想离开这个行业。”第二次的挫败感,比第一次来得更沉重。此时的他,已经成家,有了孩子,肩膀上的责任让他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“任性”。“到了34、35岁,望着个仔,我觉得不可以再这么落去。唱歌这样嘢,不是话你想做就一定有回报。”为了家庭,赵浚承再一次选择退后一步,将重心转移到生意上,希望先为家人建立一个安稳的基础:“我同自己讲,如果我做到些小生意,有时间的话,我先再玩返音乐。”对话间满是对现实的无奈与作为人父的承担。因为已经是第二次失败赵浚承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:“为小朋友着想,为家庭着想。所以那下就更加决心要去做返啲嘢,自己去做返啲生意呀,做返啲其他嘢。”回望这段高低跌宕的演艺路,赵浚承没有怨言,只有感恩。他感谢沿途提携过他的前辈,也感谢那个从未真正放弃的自己。如今,他找到了与梦想共存的方式,不再强求一朝爆红,而是享受每一个能够唱歌、能够表演的机会。或许,对他而言,成功早已不是用奖项或人气来定义,而是在经历了无数次想放弃的念头后,今天依然能站在这里,为自己、为知音,唱着自己喜欢的歌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