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4年,女兵谢楠因私自开枪为牺牲的战友送行而被取消战功和入党资格,20年后,谢楠带着957朵玫瑰花重返烈士陵园,用花朵铺满整个陵园,献上她感人至深的战友情。 谢楠生于1965年,贵州六盘水军人世家。从小耳濡目染父亲的部队故事,她对军营生活满心向往。高中毕业那年,她没告诉家里人,就报名参军。1982年初,她背起行囊,坐上火车前往云南,成为昆明军区14军40师118团卫生队一员。那时候她才17岁,分配到卫生员岗位,主要负责伤病士兵的护理。部队日常从早操开始,她跟着大家跑步、站队列,下午学医疗基础,比如怎么包扎伤口、打针。手掌起泡是常事,她咬牙坚持。1984年春天,部队接到命令开赴老山前线,她随队出发。路上卡车颠簸,她抓紧扶手,尘土飞扬。战场医院临时搭建,她从接收伤员干起,每天忙个不停。伤兵抬进来,她检查伤势,清洗创口。资源有限,药品短缺,她用有限材料应付。战斗中,她值班监视伤员状况,记录变化。一次敌炮袭击,她协助转移士兵。这样的日子让她快速适应前线,但也积累压力。 老山战役从1984年4月28日凌晨打响,我军炮火覆盖敌阵地。谢楠作为卫生员,面对源源不断的伤员。战场上,战士们受伤严重,她参与抢救,递工具给医生。医院外,遗体运来,她帮忙处理。塑料袋裹尸是常态,她推动车子送往陵园。那年战斗激烈,一天上午,两百多具遗体从山上拉下。她听说自己部队遭偷袭,战友可能遇难。她跑到附近陵园查名字,没找到。她看到工人挖坑,以为埋战友。她抄起旁边冲锋枪,对天开火,一梭子弹射出。枪声惊动周边,这在战场算违纪。事后查明,那战友从伤员堆中救出,但她行为已定。半年后,上报战功取消,入党资格撤销。她入伍第三年被迫退伍,离开部队时收拾行李,返回家乡。这件事改变她轨迹,本来前途光明,却因一念之差结束军旅。 退伍后,谢楠没闲着,她考上北京大学,成了80年代末大学生。校园生活让她接触新知识,毕业后她扎进中关村,那里是科技创业热土。她从底层干起,跟着知识分子下海经商。那些年,她卖电脑配件,跑市场谈生意。生意渐渐做大,她攒下积蓄。但她很少提老山经历,像故意回避。别人不知她当过兵,她自己也淡忘那段。可有些事忘不掉,她常梦见牺牲战友赵勇。赵勇17岁,上战场前借钱买收音机学外语,她兜里有15元,只给10元。后来赵勇在炮击中牺牲,她总为那5元后悔。11月22日那天,赵勇车队拉伤员遭炮击,她见到他时已无生还。多年后,她到坟前烧5元纸钱,但心结未解。这段往事让她偶尔停下脚步,反思战争代价。 2003年,谢楠坐飞机去昆明,本想看赵勇,了却心愿。她带三个花圈,最大一个献所有烈士。陵园管理员说,这里300多烈士,家属很少来。她把小花圈放赵勇墓前,又给旁边的班长墓点烟。从那起,她重视祭奠。2004年,她用稿费买957朵玫瑰,给麻栗坡每位烈士一朵。957位烈士安葬那里,她一朵朵放置。这举动源于愧疚,特别是对赵勇。她看到陵园照片,一位70多岁老太太扶赵占英墓哭两个小时,鞋底磨破。她不认识赵占英,但决定帮忙。她查碑籍贯,通过嵩明县民政局找到老人。老太太住村里破屋,床上军被是儿子遗物。她把故事照片发网上,全国捐款涌来。老人用钱盖新房,她帮着协调。这事推动当地重视烈士家属。 政府每两年安排家属扫墓,老山周边陵园修缮。2006年初,麻栗坡烈士陵园旁建老山作战纪念馆,赵妈妈故事陈列里面。谢楠参与推动,她觉得烈士需要被记住。2008年,凤凰卫视访谈她,节目叫《高山下的花环》。她总说英雄埋地下,自己不算啥。但她用行动守护记忆。战功没了,党籍没了,她却给牺牲者一个交代。迁居昆明后,她辞北京工作,全家搬来。她定期去陵园,换鲜花,拔草。陪伴老兵家属,她开车接送,组织活动。她分发资料,讲战场事实。这样的日子让她融入当地。烈士故事通过她流传,许多人知晓老山历史。她还帮其他家属,比如联系民政局办手续。她的经历激励后人,提醒战争残酷与和平珍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