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养老院也难啊。今天听一朋友说,他有个亲戚今年82岁了,无儿无女住在养老院,担心在那儿被欺负。朋友说,那位老人年轻的时候没成家,一直一个人生活,前两年腿脚越来越不方便,做饭、买菜都成了难题,社区工作人员帮忙联系了养老院,他才收拾东西搬了进去。 82岁的老周在养老院住了半年,左手总攥着个磨掉漆的收音机——那是他年轻时修钟表攒钱买的,喇叭里还卡着半段1983年的天气预报。 无儿无女,一辈子没成家,年轻时在巷口开修表铺,螺丝刀和齿轮是唯一的伴。 前两年膝盖开始打弯就疼,买菜要歇三回,煤气灶拧三次才能打着,社区小陈来敲门时,他正对着半碗没热透的剩饭发呆。 “周叔,养老院有护工, meals送到房间。”小陈扶他站起来,他看见自己的裤脚沾着灰,像片没人扫的落叶。 搬进养老院那天,护工小李帮他铺床,指甲剪得短,虎口有薄茧,像过世的工友老张。他盯着对方的手,没敢说话。 第一晚没睡着,听着隔壁床老王的呼噜声,他摸出枕头下的收音机,拧半天没动静——电池早漏液了。 他开始留意“欺负”的迹象:护工换班时会不会少给他发一个馒头?室友们聊天是不是故意不叫他?连走廊的灯好像都比别的房间暗一点。 直到第五天早上,他故意把水杯放在床头柜最外侧,想着“要是被碰到地上,就说明有人针对我”。 中午睡醒,杯子好好的,还被挪到了伸手就够到的地方,杯底垫着块蓝格子防滑垫——是小李的工牌挂绳同款布料。 上周三夜里腿抽筋,疼得他咬被子,想按铃又缩手:“别麻烦人家了,忍忍就好。” 结果隔壁老王敲了敲墙:“小伙子,叫护工啊!咱交了钱的,客气啥!” 老王比他小五岁,总喊他“小伙子”。 护工小宋跑来时,头发还乱着,拿热毛巾敷他膝盖,嘴里念叨:“周叔您下次别硬扛,铃就是干这个的——您看您,汗都出来了。” 他突然想起修表铺的事:30岁那年,有个小姑娘来修闹钟,哭着说“要是坏了,妈妈上班会迟到”,他免费修好了,小姑娘塞给他颗水果糖,糖纸是蓝格子的。 你说人老了,最怕的是被欺负吗?或许是怕自己成了别人的麻烦,怕那些藏了一辈子的柔软,连个能说的人都没有。 那天小陈来探望,从他衣柜最底层翻出个铁盒子,里面是一沓泛黄的汇款单,收款人是“希望工程”,附言写着“给娃娃买铅笔”,原来他不是没牵挂,只是把牵挂藏在了没人看见的地方。 现在他敢跟小李说“今天的粥有点烫”,敢跟老王下棋时耍赖悔棋,甚至敢把收音机放在窗台上——小宋帮他换了新电池,偶尔还能收到段京剧。 刚才老王喊他:“小伙子,来当裁判!老张和老李为‘马走日’吵起来了!” 他慢慢挪过去,阳光从窗户斜进来,落在他攥过收音机的左手上,暖烘烘的,像那年小姑娘塞给他的水果糖,甜得有点晃眼。
住养老院也难啊。今天听一朋友说,他有个亲戚今年82岁了,无儿无女住在养老院,担心
昱信简单
2025-12-15 14:50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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