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雇主家的朋友又送来一箱螃蟹,还有一箱黄蚬子。做饭的张阿姨在厨房忙得团团转,看见我拎着拖把经过,赶紧喊:“妹子,快来搭把手,这活计我一个人赶不及!”我放下拖把走进厨房,地上摆着两个大泡沫箱,螃蟹在里面吐着泡泡,黄蚬子装在网袋里,沉甸甸的。张阿姨正系着围裙剪蟹腿上的绳子,手被夹了一下,哎哟一声:“这些东西金贵,得一个个刷干净,不然腥气。” 在雇主家做保洁快半年,张阿姨总说我手脚麻利——她是做饭的,我俩常在厨房打照面。 今天下午三点多,后门传来快递员的声音,我刚拖完客厅地板,就听见厨房传来她拔高的嗓门。 “妹子!快过来!”张阿姨的围裙沾着面粉,手里举着把剪刀,地上两个泡沫箱正往外冒寒气,螃蟹在里面咔嗒咔嗒碰着硬壳,黄蚬子的网袋浸着水,在瓷砖上洇出一小片湿痕。 我放下拖把跑过去,她指着箱里的螃蟹:“刚送来的,朋友家海边捞的,得趁活刷干净。” 说着弯腰去剪蟹腿上的草绳,指尖刚碰到,那螃蟹突然举螯一夹,她“哎哟”一声缩回手,指肚上立刻红了一小块。 “这些小东西,看着老实,劲儿倒不小。”她甩甩手,没歇着,反而把剪刀递给我,“你帮我按着背,我来剪,不然天黑前弄不完,晚上雇主家要请客呢。” 我蹲下去按住一只青灰色的螃蟹,它的眼睛突出来转了转,螯足在我掌心轻轻挣了挣,像在跟我讨饶似的,可张阿姨已经咔嚓一声剪断了它腿上的绳子,草绳的碎屑落在我手背上,带着点海草的咸腥味。 你说这海边来的东西,是不是都这么有脾气? 张阿姨见我愣神,拍了拍我胳膊:“发什么呆?按住了,别让它跑了!” 我赶紧使了点劲,她趁机剪掉另一条绳子,然后把螃蟹扔进旁边的大盆里:“这些绳子得剪干净,不然刷的时候硌手,还藏泥。” 她转身去拿刷子,我看着盆里慢慢堆起来的螃蟹,突然想起上周我感冒,她特意给我熬了姜茶,说“咱们出来干活,自己得顾好自己”。 “蚬子也得吐沙,”她把黄蚬子倒进另一个盆,接了半盆清水,撒了把盐,“这样吐得干净,不然吃起来牙碜。” 我蹲下去按住一只青灰色的螃蟹,它的眼睛突出来转了转,螯足在我掌心轻轻挣了挣,像在跟我讨饶似的,可张阿姨已经咔嚓一声剪断了它腿上的绳子,草绳的碎屑落在我手背上,带着点海草的咸腥味。 “你以前刷过这个吗?”她问,手里的刷子已经开始给螃蟹“洗澡”,泡沫沾了她满手。 “在家刷过小龙虾,螃蟹没弄过。”我说着也拿起一把小刷子,学着她的样子刷蟹壳,硬壳上的泥沙簌簌往下掉。 “其实都一样,顺着纹路刷,犄角旮旯别漏了,不然煮出来腥气。”她顿了顿,指了指我手里的螃蟹,“你看它肚子底下,那缝里最容易藏脏东西。” 我低头去刷,果然摸到一层滑腻的泥沙,心里突然有点暖——她明明手还疼着,却一句句教我怎么弄。 以前总觉得做饭就是把菜炒熟,今天才发现,光是处理这些活物,就得有十二分的耐心——张阿姨说“腥气”不是小事,“客人吃着不舒服,咱们的活儿就没做到家。” 她指肚上的红印还没消,却非要自己刷蚬子,“你手嫩,这蚬子壳糙,别划着。”其实我知道,她是怕我刷不干净,那些藏在壳缝里的泥沙,得用旧牙刷一点点抠,她总说“干活就得这样,偷不得懒。” 傍晚六点,厨房飘出姜葱炒蟹的香味,张阿姨端着盘子出来时,指肚上的红印淡了些,眼里却亮闪闪的。 后来每次处理生鲜,我都会想起那天的螃蟹——原来好味道,是从按住蟹背的那一刻就开始的。 做事别嫌麻烦,对得住手里的活,就对得住自己的心。 泡沫箱空了,墙角堆着剪下来的草绳,螃蟹吐过泡泡的地方,还留着几处湿痕,像谁悄悄画下的句号。
今天雇主家的朋友又送来一箱螃蟹,还有一箱黄蚬子。做饭的张阿姨在厨房忙得团团转,看
奇幻葡萄
2025-12-13 22:46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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