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里同事递交辞职，老板迟迟招不到人，就对同事说：你再干1个月吧！1个月后，同事却

厂里同事递交辞职，老板迟迟招不到人，就对同事说：你再干1个月吧！1个月后，同事却改变了主意。恰好此时，人事那边也找到了合适的人选。同事当时手里攥着收拾了一半的工位，听见老板这话，手指顿了顿。他原本都跟老家的朋友约好，回去一起开个小饭馆，连铺面都看好了，这会儿老板带着点恳求的语气，加上车间里几个老伙计私下劝他“再搭把手，等新人上手了再走”，他心一软就应了。 老张把辞职报告放在老板桌上那天，车间的吊扇正咔嗒咔嗒转，把他鬓角的汗吹成一道白印。 老板捏着报告看了三遍，最后把笔往桌上一戳：“再干一个月，就一个月，等我招到人。” 老张没立刻应，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揉皱的纸条——老家朋友发来的铺面照片，红砖墙，木招牌，连“张记小炒”四个字都透着烟火气。 可老板眼里的红血丝，还有隔壁老李端着搪瓷缸凑过来：“搭把手呗，新人来了你带带，咱哥几个还能多喝顿散伙酒。” 他心一软，点了头。 接下来的一个月，老张每天照旧提前半小时到车间，把那台老车床擦得锃亮，只是下班前总会多留十分钟，对着手机里的铺面视频发呆——朋友说墙面该刷成米黄色，靠窗摆两张方桌，夏天支起凉棚准能坐满人。 第三周周三下午，人事小姑娘突然在车间门口喊：“张师傅，新人明天来报到！” 老张正往纸箱里塞半摞旧工装，听见这话，手猛地顿住。 纸箱角蹭到桌沿，那只摔过口的搪瓷缸“哐当”一声倒了，枸杞水在桌面上漫开，像一小片洇湿的犹豫。 他原以为这一个月会慢悠悠过去，等新人来了，他手把手教上几天，然后卷着铺盖回老家，可人事怎么会这么快？ 是老板早有打算，还是自己这“心软”压根就是个多余的插曲？ 老李端着新泡的枸杞水走过来，把搪瓷缸往他桌上一放：“咋了？新人来了不好？省得你天天惦记那破饭馆。” 老张没说话，只是盯着缸底沉着的枸杞，它们泡得发胀，像极了自己此刻沉甸甸的心。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留下的可能——车间里的老伙计们知根知底，老板虽然抠门但从不拖欠工资，只是每次想到老家朋友那句“就等你回来一起干”，他就觉得该走。 可现在，新人明天就到，他收拾了一半的纸箱敞在那儿，像个没说完的句号。 当天晚上，老张给老家朋友打了个电话，没提新人的事，只问墙面刷米黄色会不会太浅。 朋友在那头笑：“你定，反正到时候你得天天守着灶台，刷成啥色你说了算。” 挂了电话，老张坐在空无一人的宿舍，摸出烟盒，发现只剩最后一根。 第二天一早，新人果然来了，二十出头的小伙子，穿件白T恤，站在车间门口有些拘谨。 老板拍着老张的肩：“小张以后跟你学，你多费心。” 老张看着小伙子眼里的光，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刚进厂的样子——也是这样，攥着衣角，不敢碰那台看起来冷冰冰的车床。 他把纸箱往桌底推了推，拿起抹布擦了擦车床：“来，我教你认零件，这老伙计认生，得慢慢哄。” 至于那箱没收拾完的工装，还有手机里的铺面照片，或许会在某个加班的深夜，被他重新翻出来吧？ 只是此刻，车床的轰鸣声里，老张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：再等等，或许也不是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