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打电话唠了十分钟家常，最后才吞吞吐吐借1200！我转了2500说“不用还，算妈这个月生活费”。昨天大哥突然给我打电话，上来先问我孩子学习怎么样、最近天气冷不冷，絮絮叨叨唠了快十分钟家常，没提一句正事。我心里犯嘀咕，直接问“哥，是不是有啥事儿啊？你直说”，他才不好意思地开口。 大哥的电话是昨天傍晚打来的。 我正在厨房给孩子热牛奶，锅铲还沾着油渍，来电显示跳成“大哥”时，手心里的水珠正好滴在屏幕上。 他开口先笑，声音带着点电流杂音：“小宝这次期中考试咋样？上次视频看他数学卷子，错题是不是还老在计算上？” 我嗯嗯啊啊应着，余光瞥向墙上的钟——平时他打电话不超过三分钟，今天都唠到第五分钟了，从孩子的羽绒服厚度说到小区门口新开的菜市场，连“你家楼下那棵梧桐树落叶子没”都问了。 背景里有“嗡嗡”的声响，很轻，像洗衣机转着空桶——后来才想起大嫂上个月发朋友圈，说家里洗衣机坏了，修要八百，大哥嫌贵，说“凑合用手洗”。 “哥，”我关小火，牛奶在锅里开始冒热气，“你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？”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，只有那“嗡嗡”声还在。过了两秒，他声音低下去，像被砂纸磨过：“那个……能不能先借我1200？下个月发工资就还你。” 我点开转账界面时，手指在“1200”上悬了悬。 想起十岁那年我摔破膝盖，他背着我走三公里去卫生院，自己凉鞋磨穿了底，脚后跟渗出血印，却回头冲我笑：“哥背你，比自行车还快。” 想起他结婚时，彩礼差五千，他蹲在我家门槛上抽烟，烟头堆了半脚边，愣是没跟刚工作的我开口，最后是爸妈偷偷塞了存折。 这个这辈子把“面子”当命的人，得是真难到份上了，才会在电话里绕十分钟弯子。 我输了“2500”，附言敲：“不用还，妈这个月的生活费，你帮我给她买箱甜牛奶——上次视频她念叨，说楼下超市的牛奶没有老家的香。”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，那边传来一声很轻的“嗯”，像喉咙里卡了团棉花。 然后他突然说：“洗衣机我昨天找人修好了，花了六百，师傅说还能再用两年。” 我握着手机笑，听他又絮叨起“妈最近爱跳广场舞，你有空多视频，她就想看看小宝”，直到孩子喊“爸爸牛奶好了没”，才匆匆挂了电话。 锅里的牛奶已经扑出来，奶沫溅到手机屏幕上，模糊了大哥的头像——还是五年前全家聚餐拍的，他站在最左边，微微弓着背，像棵总把阳光往弟弟那边斜的老槐树。 刚刚微信弹出消息，是大哥发的：“妈说谢谢小宝惦记，牛奶她收到了，甜得很。” 后面跟了个咧嘴笑的表情，和他平时发的“嗯”“好”比起来，显得格外热闹。 原来成年人的关心，从来都藏在“没事”的客套里。 下次该换我先打电话了，就说“哥，小宝数学考了98，你要不要听听他咋算对那道附加题的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