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国总理默茨今天（12月2日）发文说：“欧洲的立场很明确：不强加任何形式的和平给乌克兰；不削弱或分裂欧盟和北约。我和波兰总理唐纳德·图斯克就此与泽连斯基总统和我们的欧洲伙伴通了电话。在这关键时刻，我们保持着密切和持续的联系。” 默茨的声明更像是欧洲对自身地缘角色的一次“自救式强化”：当美国对乌援助出现摇摆、俄罗斯推动“特别军事行动”目标落地、乌克兰依赖外部支持的诉求愈发迫切时，欧洲既不敢轻易放弃对乌承诺——否则将动摇北约东扩后的安全信誉，也无力单独扛起援乌重担——经济复苏压力、能源结构调整、内部对冲突延续的疲惫感，都让“持续支持”沦为两难。 但这种“两头兼顾”的立场，恰恰暴露了欧洲的被动：它既无法主导冲突走向，也难以摆脱大国博弈的裹挟，所谓“明确立场”，更像是在多重约束下寻求自保的权宜之计。 德国总理默茨的这番话，听起来掷地有声，但仔细品味，更像是在暴风雨中努力稳住船舵的船长，发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 这声明的背后，是整个欧洲大陆在复杂棋局中的一次艰难呼吸。当大洋彼岸的美国，其国内政治的钟摆越来越明显地影响到对乌援助的持续性时，欧洲突然发现自己被推到了舞台的最前沿，聚光灯刺眼，却发现自己手里的剧本并不完整。 欧洲的“自救式强化”首先体现在经济层面的巨大压力上。作为欧洲经济的火车头，德国的现状尤为具有代表性。曾经引以为傲的“工业4.0”和制造业优势，在能源价格飙升和供应链重构的双重打击下，显得有些步履蹒跚。 高昂的能源成本，如同一个持续失血的伤口，让许多企业不得不考虑将生产线外迁。这种背景下，国内民众对于政府将数百亿欧元投入到遥远的乌克兰战场，而非用于提振本国经济、改善民生的质疑声浪，自然越来越高。这种经济的“内伤”，直接限制了欧洲在军事援助上的“外功”，让“扛起重担”的豪言壮语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。 与此同时，政治层面的暗流也在涌动。冲突持续近两年，最初的震惊和同仇敌忾，正在被一种挥之不去的疲劳感所取代。在柏林、巴黎、罗马的街头，抗议示威活动时有发生，社交媒体上关于“和平谈判”的呼声也逐渐盖过了“战斗到底”的呐喊。 这种情绪的变化，为欧洲各国的极右翼和民粹主义政党提供了绝佳的土壤。他们高举“本国优先”的旗帜，将援乌政策描绘成是“精英阶层”脱离民众的鲁莽之举，并借此赢得了越来越多的选票。 即将到来的欧洲议会选举，就像一次中期大考，让各国政府在做出每一个援乌决定时，都不得不掂量一下国内的政治选票。这种内部的掣肘，使得欧洲的“持续支持”承诺，变得脆弱而充满变数。 再看外部环境，欧洲的被动性更加凸显。俄罗斯似乎已经适应了长期消耗战的节奏，其经济在战争状态下展现出惊人的韧性，并且正在通过能源、粮食等手段，对全球南方国家施加影响力，试图分化西方阵营。 而美国，这位欧洲传统上的“安全靠山”，其政策的不确定性成了悬在欧洲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无论是国会两党的政治缠斗，还是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可能带来的颠覆性变化，都让欧洲意识到，将自身安全完全寄托于跨大西洋关系，无异于一场豪赌。 欧洲既没有能力像美国那样，在全球范围内调动资源来影响战局，也无法像俄罗斯那样，以举国体制进行战争动员。它就像一个被夹在两个巨人之间的中等体量选手，只能通过不断的移动和防守，来避免被直接击倒。 因此，默茨的声明，与其说是一种主动的战略宣示，不如说是一种被动的姿态管理。所谓的“密切和持续的联系”，是在信息混乱和立场分歧中，努力维持表面团结的必要手段。所谓“不强加任何形式的和平”，既是向乌克兰传递支持的信号，也是对内部“投降派”的一种警告。 而“不削弱或分裂欧盟和北约”，则更像是一种自我祈祷，希望这个本就松散的联盟能够在巨大的压力下不至于分崩离析。这是一种在理想与现实、承诺与能力之间的艰难平衡，是在多重约束下为了自保而不得不采取的权宜之计。 这种局面不禁让人思考，当“口头上的强化”无法弥补“实力上的不足”时，欧洲的这场“自救”究竟能走多远？它是在为最终的战略自主积蓄力量，还是仅仅在拖延一个不可避免的战略衰落时刻的到来？ 或许，答案并不在布鲁塞尔的会议室里，而在每一个欧洲国家工厂的烟囱下，在每一个普通家庭的账单上，也在未来每一次选举的投票箱里。你怎么看欧洲的这种“自救式强化”？它能成功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