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，原空军副司令张积慧被撤职。被关了两年后，转业的他，到成都420厂当副厂长，等于降了六级。他没说，穿上工装就进了车间。 晚年张积慧坐在北京家中的藤椅上，阳光落在膝头的旧笔记本上，扉页 “420 厂” 三个字被机油浸得发暗。 他指尖划过 “热处理温度漂移” 的记录，突然笑了 —— 这本册子，藏着他从空军副司令降为副厂长的人生转折。 1980 年深秋的成都 420 厂，夜班工人李师傅蹲在车间角落抽烟，远远看见一个穿工装的身影在机床旁打转。 “那就是张积慧？听说以前是空军副司令，怎么跟学徒似的？” 他跟身边的小王嘀咕，语气里满是怀疑。 话音刚落，就见张积慧蹲下来，手指戳着零件上的瑕疵，跟技术员讨论：“你看这里，是不是温度没控好？” 李师傅后来常跟人说：“那天我才知道，这‘大官’是真来干活的，不是来混日子的。” 1978 年冬天，张积慧刚走出关押场所，就接到了转业通知：去成都 420 厂当副厂长，降六级。 爱人红着眼劝他 “跟组织说说”，他却摇头：“在哪儿都是为国家做事，没什么好说的。” 报到那天，厂领导准备了欢迎会，他却摆手：“别搞这些，先带我去车间看看。” 换上蓝色工装时，他摸了摸领口 —— 以前穿军装，现在穿工装，都是为了肩上的责任，没什么不一样。 1981 年春天，军工订单骤减，420 厂几千人快没饭吃，车间里的机器声越来越稀。 张积慧在厂会上拍了桌子：“不能等！我去跑市场，你们在厂里把质量抓牢！”他揣着航空零件样品，坐绿皮火车去广州。 有个家电厂嫌零件订单小，让他等了三天，他每天都去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。 厂长被他磨得没办法：“你这副厂长，比业务员还拼！” 最终签了合同，他攥着订单，在火车站啃了个馒头就往回赶。 车间里的变化，工人看在眼里。以前废品堆得比机床高，张积慧来了后，带着大家查工序、改参数。 有次为了测设备精度，他守在高温炉旁熬了一夜，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核桃，却拿着数据喊：“找到了！温度差两度！” 半个月后，产品合格率从六成冲到九成，李师傅跟张积慧一起搬废品时说：“张师傅，以前我还觉得你不行，是我错了。” 张积慧笑着拍他的肩：“都是为了厂子好，没什么对错。” 1983 年夏天，张积慧接到平反通知，要调回北京。消息传到车间，工人们都舍不得。 小王特意磨了把新扳手，刻上 “420 厂” 送给她；李师傅攒了半斤好茶，用报纸包了三层。 临走那天，张积慧去车间转了最后一圈，摸了摸他常蹲的那台机床：“以后要定期保养，别偷懒。” 工人们送他到厂门口，看着他上车，有人红了眼：“张师傅，记得回来看看我们！” 晚年的张积慧，家里总有人来拜访，大多是 420 厂的老工人。 他们一来就聊车间的事，聊当年他跑市场的拼劲，张积慧听得津津有味，还会拿出那本旧笔记本，跟大家核对当年的参数。 有人问他：“从副司令到副厂长，您就没觉得委屈？”他指着笔记本上的字迹：“你看，这些数据能让厂子活下去，让工人有饭吃，这比什么都重要。” 如今，张积慧的那本工厂笔记本，被捐给了军事博物馆，扉页的机油痕迹还清晰可见。 旁边的说明牌上写着：“这是张积慧同志在成都 420 厂工作时的记录，见证了一位干部的担当。” 来往的参观者驻足观看，有人轻声读着上面的参数，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—— 他们或许不知道，这本册子背后，藏着一个关于放下身段、踏实做事的故事。 而这个故事，比任何军衔都更能让人记住：真正的价值，从不是身处高位的风光，而是无论在哪里，都能把事做好的初心。 信息来源：环球网——痛别！空军战斗英雄张积慧逝世，享年96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