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军残兵背骨灰回川，路遇浑水袍哥劫道，老兵拿不出钱，含泪打开骨灰坛：这里装着我父和我儿，只求落叶归根，闻言3000袍哥百里相随 那是1945年深秋，川北通往川东的荒山野路上，风卷着落叶，刮在人脸上像刀子。背骨灰的老兵叫陈怀安，年近四十，身上还穿着洗得发白、打满补丁的川军旧军装，左臂空荡荡的——那是台儿庄战役里，为了掩护战友，被日军炮弹炸掉的。他佝偻着身子，背上的木匣用粗麻绳捆得结实，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，不是木匣有多沉，是心里压着的两座山，压得他喘不过气。 陈怀安是川东广安人，家里世代务农，1937年，日军侵华的消息传到川北，时任保长的父亲陈守义，已经五十六岁，却第一个带头报名出川抗日。当时陈怀安的儿子陈念川才十六，正是半大的孩子，看着爷爷和父亲都要去打仗，死活也要跟着，哭着说“要跟爷爷、爹一起杀鬼子，保卫四川”。一家人没有阻拦，只是连夜缝了两身粗布衣裳，煮了一筐红薯，目送祖孙三人踏上了出川的路。 谁也没想到，这一去，就只剩陈怀安一个人能回来。1938年武汉会战，父亲陈守义为了炸掉日军的弹药库，抱着炸药包冲进敌阵，尸骨无存，只留下一块染血的烟袋锅，是战友拼死抢回来的；1943年常德会战，年仅二十二岁的陈念川，在阵地战中被日军刺刀刺穿胸膛，牺牲时还紧紧攥着家里的全家福，战友们把他火化后，将骨灰和陈守义的烟袋锅一起，交给了陈怀安。 从1943年到1945年，陈怀安带着这坛骨灰，跟着川军残部转战南北，一路上缺衣少食，好几次在战场上九死一生，唯一的信念，就是活着把父亲和儿子的骨灰带回家，埋在老家的山坡上，让他们落叶归根。日本投降后，他当即告别战友，背着骨灰坛，一路步行回川，这一走，就走了三个月，脚上的草鞋磨破了三双，脚底的血泡破了又起，起了又破，却从来没敢让骨灰坛沾过一点尘土。 这天，他走到一处叫黑风口的地方，这里山高林密，是出了名的劫道之地，盘踞着一伙浑水袍哥——说是袍哥，其实是些散兵游勇、地痞无赖，借着袍哥的名头，专门劫掠过往行人，尤其是返乡的老兵，他们以为老兵身上多少有些抚恤金，便守在这里“捡便宜”。 为首的袍哥头目叫周虎，满脸横肉，手里拎着一把砍刀，身后跟着几十个弟兄，拦住了陈怀安的去路，语气嚣张：“老东西，站住！此山是我开，此树是我栽，要想从此过，留下买路财！少一分，打断你的腿！” 陈怀安停下脚步，缓缓直起身，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：“各位兄弟，我是川军残兵，身上除了这身破军装，还有这坛骨灰，一分钱都没有，求你们高抬贵手，让我过去，我只想带父亲和儿子回家。” 周虎嗤笑一声，上前推了陈怀安一把，陈怀安踉跄着摔倒在地，背上的骨灰坛也晃了晃。他瞬间红了眼，不顾身上的疼痛，赶紧爬起来抱住骨灰坛，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周虎见状，以为他是故意装穷，扬了扬砍刀：“少跟老子装可怜！川军打了胜仗，怎么可能没抚恤金？再不拿出来，老子就把你这破坛子砸了！” 这句话，彻底戳破了陈怀安的底线。他再也忍不住，两行热泪顺着布满皱纹和伤疤的脸颊往下淌，颤抖着解开捆在木匣上的麻绳，小心翼翼地打开骨灰坛的盖子——坛子里，是灰白色的骨灰，中间放着一块小小的烟袋锅，还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，照片上的祖孙三人，笑得一脸朴实。 “各位兄弟，我没骗你们，”陈怀安的声音哽咽，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，“这里装着我爹，还有我儿。我爹五十六岁出川抗日，炸日军弹药库时没了；我儿十六岁跟着我们打仗，常德会战里，被鬼子刺刀挑死的。我身上的伤，是跟鬼子拼命留下的，我没拿到什么抚恤金，我这一路，只求能把他们带回家，埋在老家的土里，让他们落叶归根，对得起列祖列宗啊！” 周虎脸上的嚣张瞬间僵住，手里的砍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他也是川人，家里也曾有亲人出川抗日，至今杳无音信。看着坛子里的骨灰，听着陈怀安撕心裂肺的哭诉，他突然“噗通”一声跪下，对着骨灰坛重重磕了三个响头，声音哽咽：“是我混蛋，是我有眼无珠，不该拦着老英雄回家！” 身后的几十个袍哥，也一个个红了眼，纷纷放下手里的家伙，对着骨灰坛鞠躬。消息很快传开，附近几个袍哥堂口的人，听说了陈怀安的遭遇，都主动赶了过来——有扛着刀的青壮年，有拄着拐杖的老袍哥，还有推着小车、愿意帮陈怀安分担的乡亲，短短一个时辰，就聚集了三千多人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？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