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同事打碎了我的茶杯，我开玩笑说，嫁给我就不用你赔了！她当时脸一下子就红了，手里

女同事打碎了我的茶杯，我开玩笑说，嫁给我就不用你赔了！她当时脸一下子就红了，手里还捏着茶杯的碎片，站在那里没动。办公室里其他人听见了，都跟着起哄，说这主意好，不用赔钱还能脱单。她赶紧把碎片扔进垃圾桶，说我胡说八道，然后就回自己工位了，一整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。那天下午我盯着桌角空出来的位置，有点发愣。 周三下午刚上班那会儿，我正低头改报表，“哐当”一声，手边的茶杯就碎了。 是隔壁工位的小林，她端着刚泡好的枸杞水路过，袖口挂到了我桌沿。 那个手绘青花的茶杯，是去年生日时妹妹送的，杯底还刻着我的名字缩写，现在白瓷片混着茶叶沫子散了一地。 我蹲下去捡碎片，她也跟着蹲下来，手忙脚乱的，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！” 我看着她急得鼻尖冒汗的样子，半开玩笑逗她：“赔啥呀，嫁给我不就不用赔了？” 话刚出口，她耳尖先红，慢慢爬到脸颊，像熟透的桃子。 手指捏着半片带金边的瓷片，指节都发白了，就那么蹲在地上没动。 后座的老张听见了，敲着桌子起哄：“小林你可赚了！碎个杯子还能捡个对象，这买卖划算！” 旁边几个年轻同事也跟着笑，“就是就是，既能赔礼又能脱单，一举两得啊！” 她猛地站起来，把手里的碎片“哗啦”扔进垃圾桶，声音细声细气却带着点冲：“王哥你别胡说八道！”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工位走，马尾辫甩得有点用力，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。 我看着她背影，才觉得玩笑开过头了。 办公室里的笑声慢慢停了，老张还在嘟囔“年轻人就是不经逗”，我没接话，盯着桌角空出来的位置发愣。 那个印着山水图的杯垫还在，上面一圈浅褐色的茶渍，是三年来每天泡茶留下的印子。 小林一整个下午都没回头，连去茶水间都绕着我的桌子走，电脑屏幕挡着她半张脸，不知道是真在忙还是故意躲着我。 快下班时我去茶水间，听见她跟同组的小李说：“王哥平时挺正经的，今天怎么这样……”声音里带着点委屈。 我摸了摸鼻子，站在门口没进去。 其实上周部门聚餐，她喝多了点，拉着我说她妈天天催婚，说再不找对象就安排相亲了。 当时我还拍着她肩膀安慰，说缘分急不来，怎么今天就忘了这茬，开这种没轻没重的玩笑。 桌上的杯垫空着，下午的阳光斜斜照过来，在桌面上投出个椭圆的影子，像个没填满的句号。 我想起刚入职时，她帮我熟悉报销流程，也是这样，端着一杯热茶过来，笑盈盈地说“王哥有不懂的随时问我”。 那会儿她的茶杯是粉色的，上面画着卡通猫，跟她今天打碎的这个，风格完全不一样。 下班铃响的时候，我看见她桌上放着个新茶杯，透明玻璃的，杯身上还贴着个便利贴，写着“赔王哥的，下次再乱说话就用这个砸你”。 字迹歪歪扭扭的，末尾画了个龇牙咧嘴的小表情。 我拿起新茶杯，倒了杯温水，杯壁凉丝丝的，跟之前那个青花杯的温润手感完全不同。 她收拾东西准备走，路过我桌边时脚步顿了顿，没看我，耳朵却又悄悄红了。 办公室的灯一盏盏暗下去，我对着那个透明茶杯发呆，突然想起她捏着瓷片时，手指上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茶叶沫子，像撒了把碎星星。 明天要不要带包她喜欢的茉莉花茶？ 又觉得有点刻意。 算了，还是先把杯垫洗干净吧，上面的茶渍再不擦，怕是要留印子了。 我拿着杯垫走向洗手间，水龙头的水流哗哗响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有点麻，又有点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