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，等孩子睡了以后，我拿了一包纸巾放在老公枕边，然后脱掉鞋子，慢慢地上了床。老

昨晚，等孩子睡了以后，我拿了一包纸巾放在老公枕边，然后脱掉鞋子，慢慢地上了床。老公突然对我说：“老婆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。” 我听了老公的话，不由得有些失望。我没说话，轻轻躺到自己那边，背对着他。床垫陷下去一小块，是他挪到了床沿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。 昨晚九点半，小卧室里的呼吸声终于匀实了，我盯着儿子睫毛在枕套上投的小扇子影看了会儿，轻手轻脚带上门。 厨房水槽里还泡着他早上没刷的咖啡杯，杯沿一圈浅褐色的印子，像没擦干净的口红。 我从客厅柜子里抽了包纸巾，指尖捏着包装边角蹭过茶几，那上面还放着他下午没看完的财经杂志。 脱拖鞋时，鞋跟在地板上磕出轻响，赶紧收住脚，光着脚踩过凉丝丝的地砖，往卧室挪。 刚挨着床垫坐下，他那边就传来动静，不是翻身，是后背挺直的声音——我知道，他没睡。 “老婆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。”他声音压得低，带着点刚从迷糊里拽出来的沙哑。 我“嗯”了一声，没敢多说，怕一开口带出颤音，只能往自己这边挪了挪，床单被扯得沙沙响。 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时，才发现自己攥着纸巾的手都出汗了，包装纸被捏得皱巴巴的，像团揉过的糖纸。 床垫突然往他那边沉了沉，不是大幅度的动，是一点点蹭过去的，床板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——他挪到床沿去了。 膝盖碰到床架时，他停了，然后是拉链声，笔记本电脑从包里被掏出来，屏幕亮起的光透过他的肩膀缝，在墙上投出个方方的亮块。 他到底在忙什么呢？白天在公司开了一天会，晚上回来陪儿子搭积木时眼皮都在打架，这会儿哪来的精神处理事情？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，是他助理发来的消息，我眼角余光扫到“项目进度”四个字，心里那点委屈突然有点站不住脚——上周他说过，月底有个竞标，团队熬了快一个月了。 他总说“快好了”，从春天说到夏天，衣柜里的薄外套都换成短袖了，那个项目还没落地。 我知道他压力大，可有时候看着他对着电脑皱眉头的样子，比他冲我发脾气还让人难受——你说两个人过日子，是隔着屏幕各自忙碌更孤单，还是吵一架来得实在？ 现在他的呼吸声混着键盘敲击声传过来，一下一下的，像秒针在走。 被子被我卷到腰上，后背还是凉的，可心里那点堵得慌的感觉，好像慢慢散开了些。 明天早上，得记得把他的咖啡杯刷干净，再在里面放块方糖——他最近总说咖啡太苦。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，在地板上画了道细长的光带，他的影子落在光带边缘，一半亮一半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