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1年冬,19岁的毛福梅和14岁的蒋介石拜堂成亲,主婚人刚喊完“送入洞房”,没想到蒋介石就跑去和小伙伴捡爆竹了。蒋介石的母亲王采玉当场脸色大变,气得直跺脚。 说起蒋介石的头一桩婚姻,得从那时候的奉化溪口说起。毛福梅生于1882年,家里开南货店,算当地小有家底的商户。她裹小脚,没上过学堂,家里人觉得女孩儿识字没啥用,就让她学着管家务和田里活儿。 蒋介石那年才14岁,本名蒋瑞元,家里靠卖盐起家,祖上有点底子。他从小在私塾念书,读了九年四书五经,母亲王采玉管得严,早早给他找媳妇儿,想让家里稳当点。两家是世交,蒋家还欠毛家三千银元,王采玉托人做媒,就这么定下来了。毛福梅比蒋介石大五岁,两人没见过面,纯属长辈包办。婚礼那天,花轿抬到蒋家门前,按习俗放爆竹,蒋介石戴礼帽穿长袍,本该接新娘进门,谁知他年纪小,玩心重,一看小孩儿们抢竹蒂头,也跟着挤进去捡。 宾客们笑成一团,当地有句老话说“新郎拾蒂头,夫妻难到头”,王采玉脸拉得老长,气得直跺脚,罚儿子跪着认错。新婚夜,蒋介石和衣睡了,毛福梅靠椅子上熬一宿。这事儿从头就透着不顺当,蒋介石后来日记里常抱怨毛福梅,觉得她旧式,年纪大,两人格格不入。 婚后头两年,蒋介石在家闲着,两人日子还凑合。他带毛福梅上山走走,帮她拎东西,她跟着点头。1903年,蒋介石去宁波读书,带上毛福梅伴读,还让她进女校学了半年字。蒋介石给请梳头婆子,找人陪她,俩人那会儿算融洽。 可蒋介石1905年去日本留学,常年不归,毛福梅就回溪口侍奉王采玉,俩人念佛过日子。蒋介石在外头见识广了,对家里的毛福梅越来越冷淡。1910年,毛福梅生下儿子蒋经国,那时蒋介石在上海,回来也没多亲近。蒋经国三岁,蒋介石从上海带回姚冶诚当妾,毛福梅咽下这口气,还帮着照应姚氏,两人一起上集市买东西,勉强和平。蒋介石日记里骂姚冶诚爱赌,还说她毒舌,可对毛福梅更没好话,动不动就嫌她管儿子不当,夫妻俩还动手推搡过。蒋介石觉得毛福梅软弱,守旧,早想休了她。 1919年,毛福梅带蒋经国去上海看他,他日记里写“家庭之事,不能稍如我意”,四天就让她回去了。1921年,王采玉病重前,蒋介石态度更差,因为毛福梅私自把蒋经国从学校接回家,他气得要离婚,把她赶回娘家。 王采玉劝他认错,他表面答应,弥留时还发誓死后好好待毛福梅。可王采玉一走,蒋介石在佛堂召集亲戚,读休书,宣布脱离关系。毛福梅哭着求,乡亲不认,蒋介石大发脾气,坚持要离。 离婚拖到1927年,蒋介石为娶宋美龄,得办干净。他回溪口,亲戚调解,毛福梅不愿走,毛家说“生是蒋人,死是蒋鬼”。最后签协议,解除名分,她还住丰镐房,蒋经国记她名下,生活费蒋介石出。蒋介石登报声明“元配毛氏正式离婚”,年底跟宋美龄办婚礼。宋美龄回溪口,毛福梅让出老宅,暂住萧王庙。 婚后,她让厨子每天送蒋介石爱吃的鸡汁芋艿、梅干菜烧肉,早晨他还溜回来吃。宋美龄送人参、狐裘给她,两人见面客气。毛福梅信佛,乐善好施,捐米修桥,乡亲们当她是蒋家主母。 1937年,蒋经国从苏联带俄媳方良和孙子回国,先认宋美龄叫妈,再回溪口见母亲。毛福梅抱孙哭了,按中国习俗补办婚礼,天天做家乡菜给他们吃。蒋经国想接她去江西,她不习惯水土,坐车颠簸着回溪口。没想到那是最后一眼。 1939年12月12日,日军飞机六架突袭溪口,目标直奔蒋家老宅。蒋介石拒和谈,日方扬言炸平他家。毛福梅逃出丰镐房,钥匙忘带,折回去取,附近炸弹落下,她和账房宋涨生等六人埋在瓦砾下,当场遇难,享年57岁。 蒋经国闻讯赶回,嚎啕大哭,低调办丧事,灵柩暂放摩诃殿,不发丧怕日军宣传。蒋介石在重庆得信,愣了半天,半夜找和尚念经。1947年,蒋经国回溪口安葬母亲,碑刻“显妣毛太君之墓”,落款“男经国敬立”。他还立“以血洗血”石碑,誓报母仇,后来被日军砸了,抗战胜后重立。 毛福梅一生守着蒋家,勤快持家,没怨言,没改嫁,乡邻敬她。可蒋介石日记里,从没夸过她一句,两人那婚姻,本就从捡竹蒂头开始,就注定走不远。说白了,那年代女人命苦,包办婚姻里,毛福梅算熬出头的,起码留住了尊严和儿子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