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这儿有一个邻居男的突然脑出血！送医院去，医生说抢救过来也是植物人，人家直接没

我们这儿有一个邻居男的突然脑出血！送医院去，医生说抢救过来也是植物人，人家直接没抢救放弃治疗拉回来等死了！人家说不想让遭那个罪，也没有时间和精力专门去照顾！其实有的时候我想想也对！ 拉回来那天是周三下午，胡同里静悄悄的，就听见他家儿子小周压抑的哭声。老周今年才五十六，前两年还在街口修自行车，夏天光个膀子，汗珠子顺着脊梁往下淌，见谁都乐呵呵的。街坊们听见动静都出来了，张婶攥着围裙边叹气，李大爷蹲在墙根抽闷烟，没人说话，就看着小周和媳妇把人从面包车上挪下来，盖着条蓝格子被，脸白得像纸。 头两天小周没关门，堂屋拉着帘子，里面偶尔传出来他媳妇轻声的呼唤。胡同里的人路过都放轻脚步，有送鸡蛋的，有拿小米的，小周出来接的时候眼睛红得像兔子，说句 “谢谢” 就赶紧转回去。我妈熬了锅小米粥让我送过去，掀帘子的时候瞅见老周躺在铺着棉絮的板床上，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，小周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，手指关节都攥白了。 第四天早上，胡同里突然没了往日的安静。我买菜回来，看见小周家门口摆上了花圈，他穿着黑色的孝服，给来吊唁的人磕头。原来凌晨三点多，老周就没了。张婶跟我妈嘀咕，说小周这几天没合眼，守在跟前儿，老周走的时候，他抱着人哭了半个多小时，嗓子都哑了。 出殡那天挺简单，就几个亲戚和街坊跟着。小周抱着骨灰盒，走得很慢，路过街口修自行车的摊子时，突然停下来，盯着空荡荡的摊位发呆。那摊子是老周攒了半年钱弄起来的，去年冬天还特意搭了个棚子，说给等修车的人挡挡风。有次我车胎扎了，老周一边补胎一边跟我说，等攒够钱就给小周在城里付个首付，让小两口不用再挤出租屋。 没过多久，小周开始收拾老周的东西。自行车零件、旧工具、还有一沓用塑料袋包着的钱，都是老周平时修自行车攒下的，一张一张叠得整整齐齐。小周媳妇翻出一个铁盒子，里面是老周年轻时候的照片，还有一张泛黄的奖状，是他二十多岁在工厂当先进工人得的。小周拿着照片看了半天，突然跟媳妇说：“我爸这辈子，没享过啥福。” 后来小周把修车摊盘给了街口的老王，说自己要去城里找份正经工作。盘摊那天，老王特意请小周吃了碗面，说会把摊子好好经营着，让老周的手艺接着传下去。小周点点头，没多说啥，但我瞅见他偷偷抹了把眼睛。 现在胡同里路过老周家，大门总是关着，不过门旁边老周种的那盆仙人掌还活着，小周每隔两周会回来浇一次水。有次我碰见他浇水，他跟我说，这仙人掌是他上初中的时候，老周从厂里掐回来的，说耐旱，好养活，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了。说着他摸了摸仙人掌的刺，又说：“其实我爸当初放弃治疗，我心里也难受，但后来想通了，他一辈子要强，肯定不想躺着让人伺候。” 胡同里的人还是会时常提起老周，说他修自行车技术好，说他待人实在。张婶有时候晒被子，看见老周家的窗户，还会念叨一句 “老周要是还在，这会儿该在街口下棋了”。生活就这么一天天过着，好像什么都没变，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。只是每次路过那个修车摊，看见老王在忙活，我总会想起老周光膀子修车的样子，还有他那句乐呵呵的 “来了？稍等会儿，马上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