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7年,北京某医院,女人躺在冰冷的走廊上,挣扎了整整两天才咽了气。护士整理她的遗体时,突然发出惊呼:“她的手心里有字!”周围的人纷纷凑过来,看清女人手心的字时,大家都沉默了。 1952 年朝鲜前线,防空洞外炸弹轰鸣,李再雯攥着戏服袖口。 袖口被弹片划了道小口,她却顾不上,正用 “卖字儿” 技巧唱评剧。 嗓子早哑了,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送,战士们听得攥紧了枪。 那时没人知道,15 年后,她会在掌心写下让人心碎的控诉。 1927 年天津戏班,5 岁的李再雯被养母白玉霜拽着练嗓。 天没亮就跪在地上吊嗓子,错一个音,皮鞭就抽在背上。 她不敢哭,只把眼泪咽下去,默默记着养母教的唱腔技巧。 戏班的人都说:“这孩子,天生就是吃评剧这碗饭的。” 1936 年,14 岁的李再雯第一次登台,是被逼的。 养母突然私奔,班主急得跳脚,把她推到幕布后:“就叫小白玉霜!”她攥紧戏服下摆,一开口,台下原本嘈杂的声音全没了。 那嗓子亮得像灯,一夜之间,“小白玉霜” 火了。 可火了之后,是更深的苦。 班主怕她嫁人影响唱戏,偷偷在她饭里加药。 等她发现自己不能生孩子时,班主只说:“这样才能专心唱戏。” 1941 年,19 岁的李再雯遇到赵清才。 她遇了难,是赵清才救了她,为报恩,她答应结婚。 婚后她暂时告别舞台,可丈夫嫌她不能生,渐渐冷了脸。 还不准她再登台:“女人家就该在家待着。” 她红了眼:“演戏是我的命!” 离婚后,她重新登台,戏迷比以前更多了。 可麻烦也跟着来,剧团遭了黑道刁难,佟五出面解了围。 她以为遇到好人,嫁了过去,没想到是进了狼窝。 佟五嗜赌,输光家产还把她的戏箱当了,她彻底心死。 她没忍,登报、找律师,坚决要离婚。 有人劝她:“女人家别太犟。” 她摇头:“戏箱是我的魂,不能丢!”那段日子,她白天唱戏,晚上跟律师跑手续,硬是撑了过来。 1952 年,她主动报名去朝鲜慰问。 前线危险,弹片在身边飞,她却一点不怕。 防空洞里,她给战士们唱戏,嗓子哑了就用 “卖字儿” 技巧。 戏服袖口被弹片划破,她笑着说:“这是最好的纪念。” 1967 年,一切都变了。 评剧成了 “毒草”,她被拉去游街,头发被扯乱,脸被打肿。 曾经为她喝彩的人,有的沉默,有的甚至朝她扔东西。 她看着这一切,心一点点冷了下去。 12 月 19 日,她吞下整瓶安眠药。 送到医院,病历上贴了 “黑帮分子” 的标签,没人敢治。 她穿着单衣躺在走廊水泥地上,两天里,只有冰冷陪着她。 最后时刻,她用尽力气,在左手掌心写字。 护士整理遗体时,看到了那行字:“我没有文化,你们还要欺负我!”周围的人凑过来,全都没了声音,有人悄悄抹了眼泪。 那歪歪扭扭的字,比任何唱腔都让人难受。 1968 年,天津某废品站,一个老工人偷偷藏起个戏箱。 当时到处在 “破四旧”,有人要把这箱子砸了,老工人说 “当柴火烧也得晾干”,才把箱子抱回了家。 后来他才知道,这是李再雯的戏箱,佟五当年没来得及当掉,就被剧团老伙计抢了下来,辗转到了废品站。 老工人一直没敢声张,直到 1979 年平反消息传来,才把箱子捐给了筹建中的博物馆。 如今,“小白玉霜” 的唱腔还在流传,听过的人都说是 “评剧的魂”。 她掌心的那行字,也成了一段历史里,不该被忘的声音。 在评剧舞台上,偶尔还会有人唱她的戏,唱的时候,总会想起她。 信息来源:《新凤霞回忆录》1980年版,百花文艺出版社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