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年,山东1男孩每天徒步30公里上学,一妇人得知后,把自己的屋子免费让给他住,男孩因此考上大学。谁料,6年后,妇人病重,男孩竟作出惊人决定。 说起朱观景这小子,1995年他刚满18岁,家在山东郯城县一个穷山沟里。爸妈靠几亩薄田刨食,一家子挤在土坯房,冬天漏风夏天漏雨。朱观景从小就帮着干农活,挑水砍柴手起茧子。读高中后,学校在马头镇,离家直线30公里,弯路更远。他每天天不亮出门,踩泥巴路赶四个多小时去,下午再走回来,雨天滑倒膝盖破皮,冬天冻得脚趾发紫。父母心疼坏了,攒了20块钱想让他在学校附近租间房歇脚,可那年头房租贵,房东们一看钱少就摇头。朱观景只能硬扛,瘦成竹竿,书包带勒肩膀出血。这样的日子搁谁都憋屈,可他成绩拔尖,咬牙就为那点出路。穷乡僻壤的娃,求学路本就窄,这30公里像条无形的锁链,拽着他喘不过气。 租房那事儿彻底黄了,朱观景和爸妈商量半天,还是得继续走。有一天放学晚了,他拖着腿路过村口一户人家,正好碰上朱学秀。这大妈67岁,丈夫早年病死,儿子媳妇出去打工,把两岁孙女琪琪扔给她带。朱学秀家几间破砖房,院子堆柴禾,她靠零星地里活儿过,日子紧巴巴。朱观景随口说了自家难处,朱学秀二话不说,说后屋空着,让他住,不收钱。这决定来得突然,朱观景愣了会儿,就这么住了进去。从那起,他早起帮着劈柴,晚上回来扫地,孙女琪琪闹腾他也哄。朱学秀还多做碗粥给他补身子,饮食稳了,他的脑子转得更快。以前走路耗时间,现在省下精力全扑复习,高考冲刺时模拟分次次上。1996年成绩一出,他文科全省第一,进了中国人民大学。朱学秀听说,从柜里翻出1200块积蓄塞给他当路费。这恩情不小,在穷村里,等于砸锅卖铁。 大学四年,朱观景在北京扎根,毕业留下来当公务员。工作稳定,月月发饷,住宿舍吃食堂,日子比村里强百倍。他偶尔寄钱回家,也给朱学秀家捎点布料或药。北京大城市,灯红酒绿,他埋头文件堆,批注报告,手指敲键盘声不绝。可心底那份债,总觉得欠着。朱学秀那边,孙女琪琪慢慢长大,她腿脚还行,带孩子操持家务,村里人知道她帮了状元,也多几分敬意。朱观景周末打电话问候,聊聊天气收成,挂了电话他总叹口气。这样的平静没多久,2001年秋天,琪琪来信说奶奶病了,心脑血管出毛病,腿肿得走不动。朱观景一看信,收拾行李就赶回郯城。进门见朱学秀躺炕上,脸色发黄,他当场递辞职信,瞒着单位直接住下。从公务员到村汉,这步跨得大,北京的位子扔了,工资奖金全不要,就为还那份借屋之恩。 辞职后,朱观景全职照顾朱学秀,日子从头来过。他买药抓药,端水喂饭,早中晚三顿准时。朱学秀心脑血管反复,冬天风湿犯,关节疼得直哼哼,他得帮着揉腿,按摩穴位,手劲儿不轻不重。琪琪那时8岁,上小学,他背书包送出门,路上教她认字,回家辅导作业,铅笔划纸声伴着油灯。村里诊所条件差,药缺了就打电话给北京老同学,寄包裹过来,一粒粒碾碎兑水喂。朱学秀偶尔能下地,他扶胳膊慢慢挪,院子里晒太阳,晒干的药草味儿飘满屋。这样的活儿琐碎,朱观景从北京带回的西装早收柜底,换上粗布衫,双手起茧子。村人看他这样,摇头叹气,说城里工作多好,回来干嘛。可他不吭声,就这么守着。照顾中,他还帮朱学秀修屋顶,补墙缝,雨天不漏。琪琪长大点,会帮手了,三人挤一屋,日子虽苦,总算稳当。 九年光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朱观景的头发白了几根,脸晒黑了。朱学秀病情起伏大,2003年冬头一次昏倒,他抱起就跑诊所,胳膊酸痛好几天。之后输液成常态,他陪床守夜,针管滴答声数着时间。风湿加重,药在北京买贵,他省吃俭用,饭里少放油。琪琪上初中,他省下钱给她交学费,自己啃窝头。村里变化不大,路还是泥巴,他推轮椅带朱学秀转悠,轮子碾地声闷闷的。朱学秀晚年,偶尔忆起当年借屋,说那小子有出息。她走前,朱观景守炕边,握手到最后。2010年春,她在睡梦中没了,他办丧事,村人来帮忙,烧纸灰飞满天。葬完,他送琪琪继续念书,自己留在村,种地带孩子。这样的报恩,搁当下人看来,值不值?丢了城里前途,换来乡下安稳,恩情这东西,账算不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