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振宁一生最牵挂的朋友,可能就是邓稼先了。 他们年龄相仿,一个生于1922年,一个生于1924年,都是清华子弟,所以俩人是童年玩伴。中学都在崇德中学,大学都在西南联大,只是杨振宁大两届。两人先后赴美留学,据说当时的国民政府无力支付留美学生的学费,邓稼先毕业那年的学费还是杨振宁赞助的。 这俩安徽同乡的交情,早刻在骨子里。杨振宁额头宽,被大伙叫“大头”;邓稼先性子憨厚,得了“老憨”的绰号。在崇德中学的课堂上,他们曾为一道物理题争得面红耳赤,转头又凑在一起分享一本旧诗集;西南联大的老槐树下,更常见他们并肩背书的身影,时而探讨量子力学,时而吟诵“中国男儿,要将只手撑天空”的旧歌,那时的他们,眼里都燃着对科学的热望和对家国的期许。 1950年,两条相交的人生轨迹第一次出现分岔。邓稼先只用一年多就拿下博士学位,拿到证书的第二天就找到杨振宁:“我要马上回国。” 杨振宁愣了愣,没多问,只帮他收拾了行李——他懂老友的脾气,更懂彼时祖国对科技的渴求。谁能想到,这一别,邓稼先的名字竟成了国家最高机密,连家人都只知道他“调走了”,具体在哪、做什么,一概不知。 杨振宁在海外问鼎诺奖,成了举世闻名的物理学家,可他心里始终悬着个念想。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,美国报纸猜“核心设计者里有邓稼先”,他又惊又喜,却没法求证。直到1971年中美关系解冻,他连夜列的访华会见名单里,邓稼先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。那次见面才知,老友正被批斗,若不是他这张“国际友人”的名单惊动了周总理,邓稼先恐怕早已身陷囹圄——这份牵挂,竟在无意间救了挚友一命。 离京飞往上海前,杨振宁终于问出憋了多年的话:“原子弹真是咱们自己搞的?” 邓稼先没立刻回答,当晚就向上级请示,连夜写了封信。信里字字恳切,不仅证实“没有任何外国人参与”,末尾更附了句改编的古诗: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同途”。 杨振宁在机场拆开信,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——他懂了,老友虽隐姓埋名,却从未忘记年少时的约定,两人一显一隐,走的却是同一条报国路。 这份“共同途”的默契,撑过了二十八年的隔绝。1986年,杨振宁从美国赶回来见病重的邓稼先,病房里拍的合影成了永别。次年去八宝山扫墓,邓稼先的夫人许鹿希递来个蓝色盒子,上面“稼先嘱咐”四个字让他喉头哽咽——里面是一套安徽产的文房四宝,是老友最后的惦念。 后来他再去探望许鹿希,一进门就坐回了1971年为招待他特意借来的沙发,垫子叠了一层又一层,就像他们沉甸甸的情谊。 有人曾不解,两人选择迥异,怎会羁绊一生?可看杨振宁百岁寿辰上的话就懂了:“稼先,我这五十年,符合了你‘共同途’的瞩望。” 邓稼先在戈壁用算盘算出原子弹,杨振宁在学界为华人争得荣光,看似殊途,底色都是“为国做事”。 那些觉得“留洋”与“归国”对立的声音,恰恰忽略了真正的友谊从不是步调一致,而是隔着山海仍能读懂彼此的初心。 杨振宁晚年写《邓稼先》,字里行间全是疼惜与敬佩:“他是最有中国农民朴实气质的人,却撑起了民族的脊梁。” 这份跨越半个世纪的牵挂,早已超越了普通友情,成了两代科学家用生命践行理想的见证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