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年人的退休金，现在成了好多家庭的顶梁柱，这事越来越普遍了。楼下张阿姨老两口每个

老年人的退休金，现在成了好多家庭的顶梁柱，这事越来越普遍了。楼下张阿姨老两口每个月退休金加起来有一万二，儿子房贷每个月六千多，小孙子报兴趣班每月一千五，都是老两口帮着承担。张阿姨常说“只要孩子过得好，我们省点没关系”，每天买菜专挑傍晚打折的，衣服好几年没添新的，退休金大部分都贴补给了儿子家。儿子也觉得理所当然，偶尔还会跟张阿姨说“妈，这个月物业费你先帮我交一下”，从没想过老两口自己也需要留些钱应急。 楼下张阿姨每天傍晚都挎着那个洗得发白的蓝布包去菜市场。 不是为了挑新鲜菜，是等菜贩收摊前的最后一波打折。 老两口退休金加起来一万二，这个数在小区里不算低。 但张阿姨的衣柜里，几件棉袄还是五年前过年买的，袖口磨出了毛边。 每月十号工资卡到账，她雷打不动去银行取六千，塞进写着儿子名字的房贷卡信封里，再转一千五到儿媳微信，备注“小宝兴趣班”。 儿子来拿信封时，有时会顺手接过张阿姨手里的菜兜。 “妈，今天买的萝卜挺新鲜啊？” 张阿姨就笑，说傍晚打折的，五毛一斤。 儿子没接话，转身换鞋时，手机响了，是单位催报表的。 上个月儿媳说小宝要学钢琴，张阿姨多取了两千。 那天她在菜市场转了三圈，没买平时常吃的五花肉。 卖肉的老李问她，今天怎么不吃肉了？ 她摆摆手，说小宝要学本事，比我们吃肉重要。 前几天降温，张阿姨翻出旧毛衣，领口破了个小洞。 儿媳看见了，说“妈我给你买件新的吧”。 张阿姨赶紧把毛衣往衣服堆里塞，“不用不用，缝缝还能穿，你钱留着给小宝买奶粉”。 夜里老伴儿翻身，问她：“咱们的养老钱，还够吗？” 张阿姨摸了摸枕头下的存折，上面的数字比去年少了三万。 “够，等小宝再大点就好了。” 这话她说了三年，从小宝上幼儿园说到小学一年级。 昨天儿子回家，手里提着个蛋糕盒。 张阿姨以为是自己生日，想了半天才记起还有俩月。 “同事发的，妈你吃。”儿子把蛋糕放在桌上，“对了妈，这个月物业费该交了，我卡里钱周转不开。” 张阿姨哦了一声，从蓝布包里摸出钱包。 钱包是十年前孙子满月时儿媳送的，拉链早坏了，用根红绳系着。 她数出三百二十块，递给儿子。 儿子接过钱，手指碰到钱包的红绳，顿了一下。 “妈，你这钱包——” “没事，好用着呢。”张阿姨把钱包塞回布包，转身去厨房热牛奶。 儿子站在原地没动，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，厨房的灯照着她花白的头发。 他手机里刚收到银行短信，这个月绩效奖到了，比上个月多两千。 但他没说。 张阿姨端着牛奶出来时，儿子已经换好鞋准备出门。 “妈我加班去了，牛奶你喝。” 门关上的瞬间，张阿姨拿起桌上的蛋糕盒。 打开一看，是块边角料蛋糕，奶油有点化了。 她用勺子挖了一口，甜得发腻。 窗台上放着小宝昨天拿回来的画，上面是个穿红棉袄的奶奶，旁边写着“我的奶奶最棒”。 张阿姨抹了把眼睛，把蛋糕吃完了。 今天早上她去菜市场，老李又问：“张姐，今天买点肉吧？我给你便宜点。” 张阿姨摇摇头，指着角落里的白菜帮：“那个给我来两棵，回去腌酸菜。” 老李叹了口气，给她多装了把香菜。 回家路上，她看见小区公告栏贴了新通知，说老年活动中心下周开课，书法班免费。 她站着看了半天，手在口袋里摸了摸，摸到那张磨得起毛的退休金银行卡。 也许，等小宝再大点，她也能去学学写字？ 风刮过来，她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，快步往家走。 锅里还炖着给小宝熬的小米粥，得赶在他上学前晾温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