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57年，于谦被斩于崇文门，孙太后指着朱祁镇的鼻子怒斥：“混蛋！你怎能杀了于谦

1457年，于谦被斩于崇文门，孙太后指着朱祁镇的鼻子怒斥：“混蛋！你怎能杀了于谦？”朱祁镇自知理亏，硬着头皮辩解：“于谦图谋不轨，勾结景泰帝，不杀不足以稳固朝局。”孙太后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殿外厉声说道：“你今日杀的是于谦，明日丢的是人心，你迟早会后悔的！” 1457年的正月，京城冷得刺骨。 崇文门外那片空地，往常是菜市口最热闹的地方，今天却静得吓人。百姓裹着厚棉袄，缩着脖子，远远地站着，没人说话，只有北风呼呼地刮。 于谦就跪在那。他穿着囚服，头发散乱，可腰板挺得笔直。八年前，于谦在土木堡之变后撑起了大明的半边天，如今却成了待斩的囚犯。监斩官坐在台上，手有些发抖，一直不敢看于谦的眼睛。 “时辰到！”刽子手喝了口酒，喷在鬼头刀上。 就在这当口，一队侍卫护着一顶轿子冲进法场。轿帘一掀，孙太后颤巍巍地走下来，连斗篷都没披，满头银发在风里乱飞。她直接走到监斩官面前：“刀下留人！我要见皇上！” 乾清宫里，朱祁镇正在喝茶。他刚复辟不久，龙椅还没坐热乎。听说母亲来了，他手里的茶盏晃了一下，茶水洒在龙袍上。 孙太后进门时，脸白得吓人。她没行礼，直接走到朱祁镇面前：“混蛋！你怎能杀了于谦？” 朱祁镇站起来，又坐下，手指抠着龙椅扶手：“母后，于谦图谋不轨，勾结景泰帝，不杀不足以稳固朝局。”这话他说得磕磕巴巴，自己都觉得没底气。 “稳固朝局？”孙太后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哭腔，“祁镇啊祁镇，你被关在南宫八年，是谁保着大明江山没垮？瓦剌大军压境，满朝文武都要南逃，是谁站出来说‘言南迁者，当斩’？” 朱祁镇别过脸去：“那是过去的事了…” “过去？”孙太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，指甲几乎掐进肉里，“京城保卫战，于谦三天三夜没合眼，带着守军打退了也先。这些你都忘了？要不是他，你还有命回来当这个太上皇？” 朱祁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他当然记得。他被瓦剌放回来时，弟弟朱祁钰已经当了皇帝，把他软禁在南宫。那七年里，只有于谦偶尔派人送些日用物品，虽然不多，但总没让他饿死冻死。 “他…他后来拥护景泰帝，就是不忠！”朱祁镇硬着头皮说。 孙太后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殿外厉声说道：“你今日杀的是于谦，明日丢的是人心，你迟早会后悔的！”她喘着气，眼泪终于掉下来，“你被囚南宫时，为娘日日烧香拜佛，就怕你受委屈。可你现在…你现在杀的是大明忠臣啊！” 这话戳中了朱祁镇的痛处。他复辟后，最恨别人提他被囚的事。 徐有贞、石亨那些人天天在他耳边说，于谦必须死，不然景泰朝的旧臣不会死心。可现在母亲这么一说，他心里也开始打鼓。 但话已出口，圣旨已下，他不能改口。皇帝的金口玉言，哪能说收就收？ “母后，我不得不如此…”朱祁镇的声音越来越小。 孙太后松开手，后退两步，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：“好啊，那你告诉我，徐有贞、石亨是什么好东西？他们今天能帮你杀于谦，明天就能帮别人杀你！” 这话说得太重，朱祁镇猛地站起来：“母后！” 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三声炮响。那是行刑的信号。 孙太后愣住了，整个人晃了晃，旁边的宫女赶紧扶住。她看着朱祁镇，眼神里全是失望：“你会后悔的，祁镇。于谦一死，天下忠臣寒心。下次再有危难，谁还会为你卖命？” 她不再说什么，转身慢慢走出大殿。背影佝偻着，一下子老了很多。 朱祁镇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里，手脚冰凉。他突然想起小时候，于谦给他讲过课。那时他还是太子，于谦是詹事府少詹事，讲的是岳飞的故事。讲到风波亭时，于谦说：“忠臣难得，明君更难得。” 几天后，锦衣卫送来于谦的遗物清单，只有几件破衣服和几本书。查抄于谦家产的锦衣卫回报，说于谦家里除了皇帝赏赐的东西，什么值钱的都没有。他当官几十年，住的还是老房子，老婆孩子穿着打补丁的衣服。 朱祁镇把自己关在寝宫里，一整天没见人。他想起于谦最后看他的眼神，没有恨，只有惋惜。那天孙太后说的话，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。 后来几年，徐有贞、石亨这些人果然开始飞扬跋扈。朱祁镇这才明白母亲的话。他开始重用李贤这样的正直大臣，削除了徐石二人的势力，并且处死了陷害于谦的曹吉祥、徐有贞、石亨。 1464年，朱祁镇病重。临终前，他对儿子朱见深说：“于谦实有功于社稷，当年是朕误听谗言。” 朱见深继位后，下诏为于谦平反，恢复官职，赐祭葬。可这些身后荣辱，对于已经死了七年的于谦来说，又有什么意义呢？ 消息传开那天，好多老百姓自发在家门口烧纸。纸灰飘在空中，像一场黑雪。有个老人说，于大人一辈子清廉，临走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，得给他烧点衣服，免得在下面受冻。 孙太后活到了八十多岁，但从此再不过问朝政。她经常一个人坐在慈宁宫里，望着南宫的方向发呆。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也许是在想那个被囚七年的儿子，也许是在想那个救了明朝却救不了自己的忠臣。 只有风吹过宫殿，发出呜呜的响声，像是在诉说那段谁也说不清的往事。